這一天G拍賣行舉行拍賣活動,作為鎮店之寶的名畫《春水》,將在此次活動中進行公開拍賣。為了在拍賣前更好地招待商業界和金融界的頭麵人物,拍賣行總監在M家具行定製了一套西式椅子。
一個月後,這批豪華椅子終於竣工了,店長決定親自往拍賣行送去。就在運送的路上,一輛汽車停在了馬路中間,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她看上去30來歲,穿著開司米連衣裙,戴著手套,看上去十分可愛。
“你好,”那女人攔住了他的去路,“你是去給G拍賣行送貨的先生吧?”
“是的,”店長不錯眼珠地看著她,眼前的女人楚楚動人,顧盼生輝的麵孔上有兩抹興奮的潮紅。她一麵說著一麵向他走來。“我叫陶哲,姑娘有什麼事嗎?”
那女人甜甜地一笑。“我也是去給拍賣行送貨的。”
“你也是?可我之前沒見過你唉。”
“我是來頂替你的。老板說店裏著火了,叫你趕緊回去幫忙呢。”她說著開始跳上汽車的駕駛室。
店長覺得莫名其妙。“你的工作服呢?”
“正穿在你的身上。”女人說著用電棍捅在了司機的身上。
幾分鍾後店長醒來時,女人已經將他的手腳捆了起來。他拚命地叫喊,但嘴被東西堵住了。“聽著,”陌生女人說,“我要把你關在山崖邊的那間黑屋子裏,別出聲,不然倒黴的是你自己,明白了嗎?”
店長點點頭。女人先朝馬路兩邊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之後就把店長拖進了小黑屋,綁在一根圓柱上。她又用鑰匙鎖住小黑屋的門,匆匆換上店長脫下的工作服,跳上汽車,發動引擎,車子緩緩地向拍賣行開去。
車子開到拍賣行後,總監薛公遠親自確認了手續,隨後便有搬運工開始卸貨。其中一個搬運工疑惑地看了女人一眼,突然停下手頭的活問道:“你沒送錯地方吧?以前我們跟M家具行合作,送貨的都是我的一個表親。”
“他叫什麼?”
“陶哲。”
女人鬆了一口氣,“這就對了。他今天上午被車撞了,老板要我來頂他。”
那搬運工聽了驚訝不已,眼睛都直了:“他出車禍了?嚴不嚴重?”
“不知道。我來時他已經住院了。”
其他幾個搬運工都嚇到了,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時間緊迫,工人們沒再說什麼,各自幹活。當總監再次從拍賣行折回時,兩套奢侈的沙發椅子、扶手椅、靠背椅、木製靠背椅等,已經從卡車上搬運下來,送到了供貴賓休息的房間。為了在競拍前給貴客提供舒適的休息環境,這個房間不但放置了最豪華的桌椅,還擺著不同時期名人的畫作,其中梵?高的《春水》就裱在這個房間裏。
下午,當貴客們陸續到場後,總監就將客人領到貴賓房休息。然而,這次的客人中有一位有潔癖的貴婦人,她仔細地打量著新式沙發,正準備落座時,卻發現坐墊底下有一坨狗屎。她壓根兒忍受不了這種東西,以致看見後不禁尖聲驚叫起來,她的叫聲引起了同伴的注意。當她們看見沙發上還有嘔吐的痕跡時,貴婦人們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隻敢在男賓的簇擁下,戰戰兢兢地譴責總監的失職。
“怎麼搞的,剛送來的……來人啊,這東西不能留在會客廳了,趕快叫搬運工過來,請他們搬走。”
有異常潔癖的貴婦人們,一刻也無法忍受肮髒的沙發擺在麵前,一陣騷動讓總監坐立不安。為了平息憤怒,總監壓低聲音說:“女士們,先生們,請忘掉這小小的不愉快……”
有人插話說:“請問你叫……”
“薛公遠,夫人。”
“我說,薛先生,”貴婦說——口氣冷得像根冰棍,“聽說你們拍賣行有一幅長12英寸,寬7英寸的梵?高的早期作品,你們的競拍價是多少錢?”
“五百萬,”
“很好,”貴婦笑了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又說,“在競拍開始前,如果你想為剛才的過失道歉——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別小氣,把畫拿出來,讓我們先一睹為快好嗎?”
聽見她這麼說,薛公遠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又擠出一絲笑意。
“好吧,”他說,“現在這幅畫就在保險櫃裏,您要看嗎?”他麵帶遲疑,慢吞吞地說。
貴婦微微頷首。
總監歎了口氣,從大衣口袋裏摸出鑰匙,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了保險櫃。但下一秒,所有人的麵孔都血色盡失,露出了驚異的神色,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驚得目瞪口呆,眼睛又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