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正常速度行駛在這條曲折起伏的山路上都需要多加小心,更何況是全速前進。
即使是看完這條路的3d全景圖,兩個人對路況都不是完全有底。
在安全檢查結束後,工作人員在賽車外部點上火,賽車的引擎開始運轉。
女郎已經站到中線,舉起雙手。
下一瞬,綠色旗幟猛然向下,割裂空氣發出簌響!
兩輛車像燃燒的流星以肉眼不可見的軌跡往前衝去,翻卷的強勁氣流凶猛鼓動兩邊觀眾得體的衣物,身嬌體弱者甚至控製不住淩亂步伐癱軟在地。
兩人都以極限速度駕馭著自己的鋼鐵巨獸,在賽道上橫衝直撞,左右突圍,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祁寬隻感覺身體裏的血液完全沸騰了!
這不是噪音,在祁寬耳裏,這就是血液和靈魂一起燃燒的交響曲!他熱愛這個聲音,更熱愛這項運動!
他嘴角咧開,發出狂放大笑。
急速過彎時,輪胎摩擦地麵發出的尖銳長嘯不僅沒有讓他皺眉,反而讓他享受得完全綻開眉眼。
另一邊,坐在觀景別墅二樓沙發上的何世清,卻擰起鋒銳長眉,他盯著屏幕中一耀金一深黑緊緊撕咬著不放的兩輛改裝車,心裏越來越緊繃。
他抽出一根煙含在嘴裏,卻遲遲沒有點燃。
祁寬還是絲毫沒有收斂。一直以來祁寬都憑借他強大的心理抗壓能力,和獨有的如薄刃插入筋骨縫隙的技術,收割勝利戰場。
但這種操作無疑是極度危險的。
他在瞄準時機超車時,幾乎完全不在意前後車的反應,隻想憑毫秒之間的極限速度搶占優勢,但一旦對手的動作偏離他的預計,他必然會出事故!
同樣危險的瘋狂的玩法,他不僅用在賽車上,滑雪、拳擊、飛行這些要命的愛好上,他都一脈相承。
祁家人擔憂恐懼,真怕他哪一天就像被剪短細線放飛的紙風箏,一去就再也不複返,這才把他遣送回家,由手腕狠辣的邵嚴森管製。
何世清揉了揉眉心,隻感覺今天不是來鬆快的,是來受罪的。
“啊——”耳邊突然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不會是墨菲定律吧!何世清猛然睜開眼,朝屏幕看去。
隻見安德烈忽然轉動方向盤,高速行進的跑車擺著尾巴來了一個漂移,車胎擦過地麵,發出尖銳的嘶鳴。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看得開發這塊山的豪門繼承人在內的觀眾,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緊追不放的祁寬連忙踩了急刹,自己的車胎也跟著打滑,差點撞到護欄。
一架無人機盤旋在上空,把兩輛車快撞在一起的危險瞬間傳輸到網絡。
通過上帝視角看見這危險至極的一幕,觀眾們更害怕了。
安德烈卻輕輕鬆鬆把方向盤轉回來,繼續急速往前開,嘴角輕蔑地笑,示意祁寬還是太嫩了。
賽車不僅要膽大到能雙手放開方向盤,憑速度莽,嫻熟的技巧和出其不意的手段更是在關鍵時刻能決勝一局。
夜色像黑水一般濃稠,已然吞沒了周圍景物,沿途的路燈用光影描繪出前方的路口。
祁寬猛然將骨節分明的大手捏成拳,青筋迸發暴突,昭示著他現在是一頭發怒的雄獅。
下一秒,他鬆開拳頭,眯起眼,長長吐出一口氣,重新嫻熟的啟步,彈射。
兩道流光繼續在公路上追趕著,風馳電掣地穿行。
......
祁寬原本黑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平和又從容的笑。
剛才他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很多念頭。
但今晚見到的那頭可愛小鹿促地跳進腦中,居然卻讓所有瘋狂滾動地畫麵暫停下來,從一頭暴怒的獅子變成了一隻遊刃捕獵的黑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