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城,春天又來了,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家啊?
—蔣夢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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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8年5月17日,天氣晴,心情:想你。
我經常夢到你,可是每次夢到的都是你不停前進的背影。
我一次又一次在快碰到你肩膀的時候驚醒,每次驚醒我都會誠心祈求。
讓我再遇見你吧,拜托了,讓我再次遇見你。
每一晚入睡前我都會默默問自己,今晚,可以夢到你嗎?”
“2028年7月23日,天氣小雨,心情:非常想你。
你是我盼不到的天明,是我終其一生都走不到盡頭的領域。
我想得到你,就如同你拚命想逃離我一樣。
請你回頭看我一眼,那樣的話即使再難,我都會追你而去。”
“2028年8月19日,天氣晴,心情:極度想你。
我怕是要被思念折磨瘋了。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怎麼能一次都沒有來到過我夢裏呢?
你怎麼能對我,唯獨對我如此狠心呢?
宋韻城,求求你,求求你了,再一次與我相遇吧,在之前,我永遠不會對別人心動。”
蔣夢虞做了一個夢。
夢見她回到了宋韻城還在的時候。
宋韻城去世太久太久了,從來都沒有入過自己的夢,以至於他長什麼樣子。
蔣夢虞都快有些不記得了。
夢中的宋韻城就像小時候無數次那樣,跟蔣夢虞坐在一個餐桌上吃飯,他就坐在她的對麵,溫柔的望著她,用指腹間的柔軟為她擦去嘴角上的醬汁。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嗎?
他就好端端的坐在她對麵,是那樣溫柔和煦的望著自己。
蔣夢虞一時之間有些怔住,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抬起手伸向他的臉。
他還是那麼溫柔,就像當初一樣。
蔣夢虞有些混淆了,隻是用手慢慢向他的臉靠近。
亮晶晶的大眼睛裏,也慢慢蓄滿了淚水,一瞬不瞬的呆呆望著他。
六年了宋韻城,你從未入過我的夢中。
哪怕是一次,你都沒有。
你真是好狠的心,把我丟在原地這麼多年。
委屈不斷的從心裏冒了出來。
在快摸到宋韻城臉的時候,蔣夢虞又猛地把手伸了回來。
宋韻城是從來不允許她碰他的。
哪怕這是在夢裏,他也會不高興的吧。
蔣夢虞心裏失落的想。
她就那樣癡癡的望著他。
六年了宋韻城,你再不入我的夢裏,你長什麼樣我都要忘記了。
真是可惜啊,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的青春裏除了你還是你,但是我們卻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能剩下的就隻有我們彼此的記憶。
到今天如果不是我每天都在想你,恐怕連我們之間的記憶也不會再剩多少了。
你就這麼不想再見到我嗎?
生前不想見到我,死了也不肯再見到我嗎?
蔣夢虞沉浸在悲傷裏無法自拔,她猛地蘇醒過來,等她察覺到自己回歸現實後,她的委屈再也壓不住,眼淚也決堤的流了出來。
她望了望窗外,未熄滅的路燈照進她的眼裏,卻照不進她早已灰暗的心裏。
她捂著嘴無聲的痛苦,越是想忍住,越是忍不住,她委屈極了,身子也彎著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