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地一聲吼,將周圍人看熱鬧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岑願已經顧不上了。
電話另一頭傳來沉悶的聲音。
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隨後又是一陣驚呼聲。
“哇,這是真的嗎?”
“顧銘,你手機掉了。”
“噓,我手機是死了,不是掉了。”顧銘的聲音壓低。
岑願額角青筋直跳。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hello kitty嗎?、
他今天高低得把這傻逼的腦殼拉過來暴打一頓。
可下一秒……
語音電話被掛斷。
看著手機上被掛斷的通話,岑願的臉黑了又黑,陰沉得仿佛能滴出墨。
快速回撥,卻無人接聽。
明懷遠看著岑願陰沉的臉色,咽了咽口水,又默默退後兩步。
直覺告訴他,現在最好離願哥遠點。
岑願仰麵望天,看著頭頂死白的天花板,正如他此刻的內心,一片絕望。
老天啊,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製裁我,而不是讓顧銘那傻逼來給他造謠。
他閉了閉眼。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他的一世英名朝他揚起爾康手,對他唱起了《月亮船》,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別為我擔心……”
悲憤的淚水不爭氣從眼角流了下來。
這次是真的硬了,拳頭硬了。
明懷遠看著岑願臉上幾度變換的神色,好像還聽見了磨牙聲。
他很想逃啊,但逃不掉。
他還有“人質”在岑願手上,看著岑願手上暴起的青筋,明懷遠眼中滿是心疼。
乖乖喲,他剛買的手機啊。
願哥啊,你下手輕點啊。
幾度伸手,又幾度收回。
他真的不是慫。
真的。
岑願咬了咬牙,環視一圈,“你們……”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幾人立馬站起來,異口同聲,“願哥放心,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整齊劃一,仿佛下一秒便要宣誓入黨,同生共死。
岑願:“……”你們這樣顯得我很呆耶。
現在他解釋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更氣了。
淦!
顧銘個傻逼。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媽的!現在就去追殺那個賤人!
岑願一把推開病房門,轉身進去。
那殺氣騰騰的模樣,讓剩下幾個人忍不住為顧銘點蠟。
明懷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機被岑願帶走,伸出爾康手,卻不敢挽留。
再見了,我的小機j。
啊,不對,再見了,我的芬。
沐懷卿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看開點吧,我們會永遠銘記他為我們斷後的大恩大德。”
明懷遠頹然低頭,“也隻能這樣了。”
沐懷卿還想說兩句安慰一下,明懷遠卻突然抬頭,把他嚇了一跳。
“我靠!你詐屍啊。”
卻見明懷遠緩緩轉頭,唇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微笑,在口袋裏掏了掏,又掏出一部手機。
他仰首挺胸,“還好老子機智。”
沐懷卿:“……”終究是錯付了。
剛剛他連那手機埋哪裏都想好了,畢竟救了在場這麼多人,他一定給它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現在……
嗬嗬。
他就不該指望和顧銘那賤人混在一起的能是什麼好人。
人至賤,則無敵。
明懷遠才不理他,已經掏出手機開始興奮地打字。
沐懷卿別過頭。
他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出手打死這家夥。
要不,叫願哥來把這家夥弄死吧?
正這麼想著,岑願已經換好衣服出來,四下掃視著,一眼就鎖定在明懷遠身上。
沐懷卿和其他人默默後退兩步。
岑願悄悄走到明懷遠身後。
“通風報信厲害啊!”
“那是!”
明懷遠正呲著個大牙傻樂,臉上的笑意就忽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