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懷遠看著在車流中都快竄得沒影了的幾人,咬了咬牙,再次倒騰起兩條腿。
“願哥,你們等等我啊!”
他是真的服了,平時一個個看著都是文弱書生,願哥除外,現在一個比一個猛。
而且誰能來告訴他,他們到底要去哪?
又要去幹什麼啊?
明懷遠崩潰。
明懷遠努力。
明懷遠……追不上啊!
當岑願連人帶門踹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麵前巨大的落地窗前吊起的一個鐵籠。
沒有任何支撐。
晃晃悠悠的。
搖搖欲墜。
而在鐵籠之中,謝時祈做著困獸之鬥。
他在被圍攻。
被三個人圍攻。
吊著鐵籠的鐵鏈已經斷裂一根,整個籠子向著一邊傾斜,籠中人都不可避免地滑向同一個角落。
而在這角落中,兩人按著謝時祈的手腳,一人在不停朝著少年揮拳,嘴裏還罵著什麼不幹不淨的話。
是謝時榆!
岑願目眥欲裂,死死盯著那塊巨屏,像是要將這幾人盯穿。
這三個人分工明確,像是要將謝時祈摁死在這裏。
就算謝時祈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巨屏之上,將此刻情況展現分明。
少年狼狽地蜷縮起身子,雙手護頭,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此刻沒有半點光亮,像是陷入了極深的陰霾。
沉痛的悶哼聲,被現代高清的設備采集,無限放大,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恍然間,岑願還能聽到歡呼聲和叫好聲,好像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少年被打斷一身骨頭,成為一個苟延殘喘的廢人。
可是為什麼呢?
明明都是無冤無仇的,不是嗎?
哦,因為他們不是人。
岑願的眼底淬起寒冰,恨不得現在就放一把火,將這個地方全燒了。
對上少年幽深的眸,那眸中陡然亮起希冀的光,他掙紮著扒住欄杆想要爬起來,卻又被人一腳狠狠踩下,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通過環繞的音響,被無限放大縈繞在耳畔。
少年每一聲痛苦的哀嚎,都讓岑願心髒一痛。
他們……怎麼敢的!
怎麼敢的!
怎麼敢動小十七的?
都殺了吧……
腦中好像有一根弦猝然崩斷。
岑願伸手進口袋,摸到了他量身定製的蝴蝶刀。
顧銘一手拽著明懷遠,一手扯著沐懷卿,一腳踹翻一人,怒吼一聲,“願哥啊,你快點,我們擋不住了!”
岑願如夢初醒。
理智漸漸回籠。
痛苦縈繞整顆心髒,怒火充斥大腦,最終都化為眼底燃起的是猩紅色的癲狂戾氣。
穩坐釣魚台的謝時琰猝然起身,看著岑願的眼神中滿是驚恐,“阿,阿,阿願,你,你冷靜點。”
“我知道我瞞著你是不對,但你知道我們今天這一場表演,賺了多少錢嗎?”
謝時琰著急解釋著,哆嗦著手,拿起手機就要給岑願看,自己看了一眼,眼中卻先燃起瘋狂,瘋瘋癲癲地將手機舉起,試圖用那天價的數字打動岑願
“你知道賺了多少嗎?”
“你看啊,你看啊……”
“光是一個小雜種就值得這麼多啊……”
岑願一把拍開謝時琰的手。
謝時琰就要撲過去,他撿起手機,怒目而視,“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
蝴蝶刀在纖長的指間翻飛出漂亮的刀花,少年露出一個獰笑,“我不關心。”
他冷冷抬眼,“但我知道,你要倒黴了。”
清越的聲音低低,帶著詭異的冰寒。
謝時琰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麼,驚恐著後退,驚叫著想要逃離這裏,
“你別過來!”
岑願微笑著,一腳踹翻謝時琰。
“你……”
話剛出口,便化作一聲慘叫。
岑願眯著眼睛,一刀紮進他的肩膀。
然後,直接拔出。
又是一聲慘叫。
和謝時祈的悶哼聲交織在一起。
催生了岑願心中的暴戾。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又是一刀插進另一邊肩膀。
鮮血瞬間浸透昂貴的羊絨地毯,洇出一片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