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翻滾,呼吸急促,謝時祈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變得格外沉重。
似有一道熱浪在不斷灼燒著他的理智。
“哥哥,你會一直留下陪我的,對嗎?”
開口的嗓音幹澀得厲害,纖長的手指忍不住勾住真絲睡衣的衣領,指尖顫抖,眼底是克製不住的興奮。
他的呼吸越發沉重急促,他像是個卑劣癮君子,病態地想要索取有關岑願的一切。
這個人身上的每一點,都在吸引著他。
他從未如此想要得到過一樣東西。
完完整整的得到他。
如果說這就是喜歡,那他確實是喜歡岑願。
他想要將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
徹徹底底的留在自己身邊,再也逃不開半分。
“哥哥……”
“哥哥……”
“……”
沙啞的聲音低沉,染著葡萄苦澀的情欲,越發淒楚的呢喃像是什麼要破土而出。
謝時祈眼底的猩紅之色越盛。
“你留下來,留下來,既然來了我的世界,就不能再走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
“你不會再有機會離開我了……”
指尖從心口遊移到脖頸,然後,一點點收緊。
琥珀色的眸底帶著越發病態的癲狂。
“這樣,你就不會走了……”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留下岑願。
沒有人對他好,岑願是唯一一個,他想要抓住這一點點,哪怕一點點的溫暖。
卑劣如他,實在是太渺小了。
想要留下一樣東西,死了才永遠不會離開。
這是他從小就知道的道理。
他那個母親是這樣,那隻小鳥和小貓也是這樣。
謝時琰讓他約著那個女人出來是想抹去這個汙點,他完美家庭的汙點。
其實他都知道的。
但他能怎麼辦呢?
他又不能反抗。
隻是透過她淒慘的樣子,謝時祈好像看到自己的小時候。
還沒有被認回謝家的時候……
他不是沒有期盼過母愛,期盼著自己聽話一點,再聽話一點,是不是母親就能喜歡他?
可她更像是來索命的厲鬼,天天對他非打即罵,用著最肮髒汙穢的話語來侮辱他。
對那個女人起殺心是什麼時候呢?
大概就是她為了一千塊錢,想將他押在紅燈區那個男人手上的時候吧……
自己長得好看,他很小就知道了,可在那樣的地方,這樣的相貌隻會被人覬覦。
所以他向那個女人證明了他會更有價值。
他被認回謝家。
甚至連親子鑒定都不需要,這張臉和那個男人長得真像啊。
他們想要看到自己被母親拋棄而傷心欲絕的樣子,那他就演給他們看好了。
那個女人一次次喜滋滋地從謝家拿了錢離開,隨之而來對他的奚落嘲笑也更多,可他在乎嗎?
根本就不在乎啊。
那每一筆錢,都會成為她的催命符。
就像是他後來很喜歡的小鳥,亦或是謝時意養的,卻格外親近他的小貓。
還有太多,
太多了。
多到謝時祈已經數不清。
這些東西都是被謝家那些人弄死的。
有些是被他自己動手殺死的。
與其被其他人折磨著剝皮拆骨,不如讓他來動手,還能留個全屍。
也是,他這樣的人,是不配擁有“喜歡”這種情緒的。
他所珍視的,沒有一個能留在手上。
剛開始還會難過,後來他甚至覺得這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