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和諧仿佛隻是一個假象。
從那天過後,岑願對謝時祈依舊是一副看不上的樣子。
至少在謝時祈在顧銘等人眼中看起來岑願更過分了。
就比如在體育課上,謝時祈和岑願選的是排球,兩個人對著打,打出了一種奧運會的氣勢。
你來我往,十分精彩。
那扣球扣的,恨不得把球扣在對方腦門上。
最後總是謝時祈被岑願爆頭。
那白嫩嫩的臉上,額頭直接紅了一整片。
看起來像是被人暴打過。
岑願還瞪著謝時祈,說他是故意的。
都傷成那樣了,能是故意的嗎?
選了籃球的顧銘和沐懷卿就在排球場的隔壁,隔著網都能看到岑願在數落謝時祈。
作為已經和謝時祈在籃筐上打出感情的人,顧銘對謝時祈是服氣的,在他眼裏,岑願就是個大魔王,謝時祈就是那地裏黃的小白菜,被薅得連菜葉子都不剩幾根的那種。
顧銘扒在鐵絲網邊,看著謝時祈被爆頭還給岑願鞍前馬後,手裏的辣片都被他捏得嘎吱作響。
“我看不下去了!”
“咚!”
籃球被重重砸下,又高高飛起,最後落在一旁正在喝水的沐懷卿身上。
礦泉水直接被砸飛,灑了他一身。
透心涼,心飛揚。
“臥槽!”
“顧銘你發什麼癲?”沐懷卿一個猛虎起跳,就要找顧銘理論。
顧銘一臉恨恨,直接揪住沐懷卿的衣領,帶著人往外走,“沐懷卿,走!和我找願哥去。”
那手法,深得岑願真傳。
沐懷卿被勒得直翻白眼,不停拍打著顧銘的手,
“你踏馬放開,放開!”
眼見著沐懷卿要撅過去了,顧銘才將手一鬆,“不好意思啊,願哥都是這樣薅我的,習慣了。”
嘴上說著抱歉,眼裏全是幸災樂禍。
沐懷卿半彎著腰咳嗽,聞言瞪了眼前幸災樂禍的人一眼,“顧銘!”
小紅毛應了一聲,然後,拔腿就跑。
“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給老子站住!”
“我踏馬弄不死你!”
繞了個道,顧銘帶球過彎,還能轉頭放出嘲諷技能,
“略略略,有本事你來追我啊!”
“追不到,你追不到。”
“顧銘!”
一圈人就看著兩個人從遙遠的籃球場跑到排球場,吸引了一票目光。
岑願坐在樹下,接過謝時祈遞過來的涼茶,看著少年額頭上紅掉的一片,他抿了抿唇,總覺得有些礙眼。
“謝時祈。”
“嗯?”
正在疊岑願外套的少年抬頭,眼中帶著些疑惑。
“你疼……”
“願哥,願哥!”
岑願正想要說點什麼,就被這聒噪的聲音打斷,循聲望去,就見一紅一黃兩道身影朝這邊狂奔而來。
顧銘以他五點零的視力,準確捕捉到岑願的位置,朝著他瘋狂揮手。
“願哥,願哥!”
那不值錢的笑容,帶著二哈的樸實。
火紅的頭發在風中飄揚出優美的弧度。
辣眼睛。
岑願收回視線。
小紅毛衝到岑願麵前,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口大白牙實在是晃眼。
“願哥。”
他還想說點什麼,一道怒吼聲讓他虎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