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都愣了愣,“啊?”,隨即他就反應過來,直接跳起來,“所以宿主你真有白月光啊?”
那眼神布靈布靈的,滿是八卦。
岑願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先半撐起身體,偏頭看向一旁的銀發少年,反問,“你覺得,白月光是什麼?”
這個問題倒真是問到了係統,他撓了撓頭,“據你們人類的理解,是可望不可及的人或事物吧?”
岑願抬手擋了擋有些晃眼的燈光,眼神微眯,沒有反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頭,
“張愛玲的小說《紅玫瑰與白玫瑰》,中說‘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就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形象表達了人類對於愛情的期待和失望。”
“可他對我來說不是這樣的,當時年紀太小,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與其說是愛情上的喜歡,不如說是一種寄托,一種依賴,一種……執念。”
“一種,抓住救命稻草的執念!”
說到最後一句,岑願張開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仿佛是在抓住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他從何而來,又是怎麼離開的,他也不是可望而不可及,起初和那個女人鬥法地得兩年,是他陪著我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光。”
係統聞言沉默了許久,又轉而開口道:“那宿主說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不騙人,是表明謝時祈就是你想找的那個人嗎?”
岑願又躺了下去,悶悶應了一聲。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係統見岑願眼神放空,好像在思考什麼,更疑惑了,“可反派和宿主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怎麼會是宿主想要找的人呢?”
岑願卻忽然跳起來,一把抓住係統的手,“你剛剛說什麼?”
係統被嚇了一跳,“啊?什麼?”
“你剛剛什麼東西,再重複一遍!”
岑願瞪著眼睛,神情格外激動。
係統雖然有些迷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重複一遍,“反派和宿主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又怎麼會是……”
“對了,就是這樣!”岑願一臉興奮地看向打斷他,然後放開他的手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難怪,難怪……”
看著狀若瘋癲的自家宿主,係統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岑願笑著笑著,眼淚卻毫無征兆地從眼眶中湧出。
他將自己甩回被子,抬手遮住眼睛,淚順著眼角滑入鬢角,在被子上洇開一片深深淺淺,
“難怪,難……難怪,我怎麼都找不到他……”他哽咽著,接著道,“原來,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能找得到呢?
是他愚蠢了。
一聲呢喃,淡得仿佛被風一吹就散了。
可話語中的難過和悲切,卻讓係統莫名地難過。
他坐在床邊,漂亮的裙擺在床上鋪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岑願。
“宿,宿主……”
結結巴巴半天,愣是沒想出一個好的話來安慰人,
代碼運行了很多遍,最終還是登上某藍色軟件谘詢經驗,
第一步,肯定對方的內心情緒。
係統思考了一下,他貧瘠的感情不允許他能達到共情的程度,直接pass。
第二步,了解整件事情分析問題。
係統再次沉默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讓他怎麼分析,空口瞎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