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台上清雋挺拔的青年,岑願有些恍惚。
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一種莫名的老父親的欣慰。
岑願又歎口氣。
坐在他旁邊的鄭俞聽見岑願第不知多少次的歎氣聲,偏頭看向他,“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岑願搖搖頭,“就是……”目光瞥見台上的侃侃而談的青年,忽然很想皮一下,
“就是睡不到謝學長有點難過。”
【就是睡不到小十七,有點難過。】
鄭俞:“……”他就不該有此一問。
已被男同嚇暈。
連夜爬上崆峒山。
台上正在演講的人,切換PPT的動作一頓,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不自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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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祈:“……”今天這幻覺還挺完善,都有顏文字了。
真是病得不輕。
他切換了下一頁PPT開始講起了自己創辦的“祈願助學基金”,剛剛的聲音仿佛隻是他的錯覺。
這麼多年,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他已經能從最初的失態,到現在的充耳不聞了。
可所有覺醒者的能力,都在那一天消失了。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所有人都告訴他應該接受岑願已經死去的事實了。
可他怎麼能接受呢?
他的願願……
死了。
再也見不到了。
醫生說他這是因為接受不了愛人的死亡而產生的妄想症。
看來這病症是越來越嚴重了,明天約一下程醫生吧。
他壓了壓眼睫,將PPT翻到了最後一頁。
“我的演講到此結束,希望每一個學業有困難的同學,都不要因為錢放棄學習,謝謝大家。”
“好,接下來是自由提問時間……”
謝時祈站在台上,有些維持揚著商業微笑。
今日的這幻覺,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小十七好帥啊……】
【這西裝都擋不住的胸肌,這腰,這腿,我沒了。】
【我超超超……】
【真想超一下。】
【……】
邊台到狂亂的聲音砸得謝時祈頭腦發懵,耳尖都忍不住泛紅。
真的……
好像。
願願。
“謝學長,謝學長。”
身旁的主持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謝時祈回神,“啊?”
看著台下烏泱泱的一片人,他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走神了。”
主持人趕緊擺擺手,“沒事,就是到現場提問環節了。”
謝時祈甩開那些聲音,“好的,”
“右區,8排,2座!”
主持人大聲念出這個座位號,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邊看去。
岑願還在對著台上的謝時祈犯花癡,猝不及防地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眸,心猛地一跳,趕緊低頭。
鄭俞看著裝鵪鶉的岑願,伸出胳膊捅了一下他,“岑願,叫你呢,你被抽到提問了。”
岑願一臉懵逼,“啊?”
“啊什麼啊?叫你呢,趕緊起來!”
岑願慢悠悠站起身,主持人鬆了口氣,“同學,你想問謝學長什麼問題呢?”
岑願低著腦袋,像是下定什麼決心,深吸一口氣。
昂首。
挺胸。
腦子一熱,朝著台上的謝時祈大喊,“謝學長,您缺個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