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
我叫白雲華，江湖路走了數十年，這條路表麵光鮮靚麗，實則暗流湧動，因為一旦踏上，就回不了頭。就算洗白了身份，也洗白不了心。
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裏，任何一個看起來隨意的選擇，都會導致不同的人生走向。
當年在L省的那個選擇至今我都沒法評判對錯。
那是十月的一個晚上，鬧哄哄的集市上飄滿了食物的香味和商家的叫賣聲。我買了份烤冷麵，邊走邊吃，如往常一樣的穿過人群向那黑暗處走去。
巷裏麵有幾處不顯眼的破爛老房，但在這下麵卻充滿了這社會的陰暗和肮髒。因為有著最喪心病狂的一群人，賭徒。而我也是其中一個。我摸了摸兜裏為數不多的紅色鈔票，迫不及待地向那老房下麵走去。
敲了敲緊閉的門，與裏麵的門童對了暗號，推門而入。踏入地下賭場，嗆人的煙味不由得讓我咳嗽一下。我拿出買烤冷麵找回的零錢塞給了門童。
我知道這並不是場子裏的規矩，開門理應是他的本職工作。當然，我也不是想裝大尾巴狼，單純的是想圖個好彩頭。
門童朝我悻悻的笑了一下，低頭說道 “謝謝華哥”。他的年紀看起來要比我大個好幾歲，可畢竟有錢就是爺。但他低頭時眼神露出的一抹嫌棄被我捕捉到了，我沒說什麼。一心隻想開始贏錢，把昨天輸的找回來。這種人我也是見得多了。
場子裏依舊是那幾個賭桌，有搓麻將的，玩牌九的，當然還有撲克，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往裏走，幾個熟悉的 “朋友” 跟我打了招呼，我也一一回禮。看到常坐的桌子那邊還有空位。我便跨步走了過去。
“喲，華子來了! 快坐快坐，你韓哥今兒手氣差著呢!” 韓哥一臉笑意的看著我，搓了搓手。我露出笑容點了點頭。沒客氣一屁股坐下。
我並不知道韓哥全名叫什麼，隻知道他姓韓。看年紀比我大才叫的韓哥。其實在社會上沒幾個人敢暴露真名，尤其是在賭場。畢竟誰都不想惹火燒身，影響白天光鮮亮麗的自己，更不想迫害家人。
“哥幾個，這玩兒啥呢?” 我說話聲很大，要不然就會被周圍的吵鬧吞沒。
說著我掏出香煙，給在座三人散了煙。
一旁的中年人叼著煙答道 “拖拉機, 要玩就上吧。”
我對他和另一個雞冠頭並不熟悉，隻在場子裏麵見過，也算是兩個老賭棍了。可我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來來來，今天我可得把你們的底褲贏走!” 我笑著打趣了一句。
韓哥拆開了一副嶄新的撲克牌，就是外麵一塊五一副的那種。
雞冠頭招呼著牌局開始，我也難掩興奮。牌局開始，每人都下了二十塊錢的注。
一看牌是對大順子，9-10-J。我說到“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啊！哈哈哈！”
一旁的韓哥也是一臉笑意，選擇加注。三輪過後，隻有中年人棄了牌。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
看到中年人棄了牌，雞冠頭也不由猶豫起來。我又笑道“上啊，所謂富貴險中求嘛！”
可不料，我的話並沒有達到預想效果，雞冠頭反而棄了牌。此時場上也隻剩下了我和韓哥。
又過了幾輪，韓哥也忍不住了。
說到“算了，你小子看來是摸到大牌了，我先開了得了。”
說著，韓哥手腕一轉，牌麵盡顯。一對對子！
我把順子一亮，韓哥歎了一口氣說到“好牌啊。” 我內心激動手上卻不忘收錢。
寬慰到“ 不好意思啊韓哥”。 一旁的雞冠頭二人卻露出一臉僥幸的樣子。
簡簡單單的一把牌讓我進賬一百多塊，雖是不多，但是是個不錯的開端。
雞冠頭看我笑的合不攏嘴，露出一臉鄙夷“好牌不贏前三把啊，要不然必翻車啊！”
我能聽出他話裏的酸味，我沒搭理他。心說我看你贏了還說不說這句話。
轉眼十幾把牌過去，結果真是稱心如意，除了剛才那100多，我又贏了200多！
又玩了一會兒，才注意到賭桌旁邊站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氣度不凡，感覺跟這種地方格格不入。笑著對我們說道“我看半天了，可以加入嗎？”
我心想：“這麼大的老板也來地下賭場賭錢？” 但沒多想，跟大家一起應了他的請求。
這男人的加入仿佛給我帶來了黴運，沒一會兒, 剛才贏得300多塊錢全都賠了進去還多賠了我200多的本錢。
而剛才輸飛了的韓哥卻開始轉運了，雞冠頭和中年人也是有小贏。唯獨我卻一直在輸。
又一次輪到男人發牌，我把牌翻開一看，頓時眼前一亮。興奮的差點沒叫出來，竟然是豹子！而且是最大的豹子三張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