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眼睫毛。
哇,好長啊。
皮膚也不錯,沒什麼毛孔,看起來嫩嫩的。
誰敢相信,這是比她大三歲的老男人啊。
少年感也太強了吧。
“別鬧。”
閉著眼睛的鍾晨準確無誤地抓住某人在他臉上作怪的小手。
白芷抽了抽,沒掙脫開。
她撇了撇嘴。
“鍾晨,我睡不著。”
鍾晨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伸手抱住了她。
“我給你唱搖籃曲?”
白芷眼睛一亮,“好啊。”
她窩好地方,閉眼準備享受。
她好久沒有聽過搖籃曲了。
期待ing……
鍾晨拍著她的背,輕輕哼了起來。
“If you missed the train I\u0027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幹淨清新的嗓音配上隱隱約約的火車聲,仿佛聲臨其境般。
白芷也在沉浸在歌聲裏,最終引來了瞌睡蟲,緩緩睡去。
經曆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兩人終於到了。
白芷伸了伸懶腰,感歎不已。
高鐵和飛機真是個偉大的發明。
鍾晨一手拿著奶粉罐,一手牽著白芷。
火車上人很多,一不小心就會走散。
“我們去哪兒?”
人生地不熟的,白芷抓著鍾晨的手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鍾晨皺了皺眉,他已經有六年沒有回來了。
變化還挺大。
打開手機,發現居然可以叫滴滴。
“我們先去把他給放好,找村長商量一下怎麼辦。”
車也到了,鍾晨護著白芷上了車。
一路上,鍾晨打量著這陌生的環境。
要不是出了這事,他還不一定會回來這裏。
車在殯儀館門口停了下來。
大門有工作人員帶領他們進去。
“你們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呢?”
“我們想買一個骨灰盒,順便把骨灰先放在你這裏幾天。”
“好的,這邊請登記一下。”
工作人員很年輕,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她看到白芷他們時,瞪大了雙眼。
哇哇哇,明星嗎?
等她登記的時候,聽到“鍾建國”三個字,就確定了。
是鍾晨沒錯了!
這段時間兩人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她這個路人也心疼這個大男孩。
但沒想到,鍾建國死了。
鍾晨還帶著他準備安葬。
這個大瓜讓她的心激動極了,差點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
但職業素養讓她冷靜了下來。
別說,鍾晨還挺好的,鍾建國都這麼對他了。
還帶著他回來落葉歸根。
當她拿來骨灰盒時,看到鍾晨拿出一罐奶粉,懵了。
“鍾先生,不知道您親人的骨灰在哪?”
“這呢。”
鍾晨拍了拍奶粉罐。
“……”
不理解但尊重。
但看到鍾晨拿出奶粉勺一勺一勺地舀起奶粉裏的骨灰,放到骨灰盒的時候,她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還時不時抖一抖,一勺起,半勺落。
“哎呀,不好意思,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