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到是樸實無華,劍身好像是有木頭的紋路,但摸上去又好像是石頭——十分冰冷沉重。
劍身上有兩個大字“守心”
劉小花覺得這個東西自己應該是在哪裏聽說過的。好像是哪位仙尊的東西,可一時到想不起來。不過劍身早已失去靈氣,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東西了。她把劍放回去疑惑地架著程正治從殿裏退出來。繼續向後走。這才發現,大殿之後還有很多其它的建築。
那些建築有些看著像宮殿,也有不起眼的茅棚,院中還有幾塊菜田。更有望不到邊際的藥田,上頭長著各種奇珍。是許多人幾輩子也見不到的寶貝。
劉小花加快步伐走過去,才發現那些植物雖然看似奇珍,可已經枯死,沒有半點靈氣。她研究了一會兒,發現這應該是疏於打理荒死的。
這些藥田與屋舍宮殿的主人,都早已化成枯骨。
越往後走,漸漸竟然發現前麵有曲樂人影。是有活人?劉小花小心地向那邊過去,遠遠就看到仙氣氤氳似仙境一般的去處,那玉欄曲折,盈盈仙氣之後人影重重,花冠彩綾,似乎是天上才有的景色。
劉小花不敢走到玉階上去,更不敢走得太近,隻躲在角落裏頭,向裏麵張望。似乎是一群仙子在圍著某個人獻舞。不過霧氣太濃,她看不清楚。眼瞧著有個仙子向這邊過來,連忙把頭縮回來。可隻到半路卻又僵住,覺得那些仙子步態與動作似乎哪裏怪怪的。這一遲疑,那仙子已經走到玉階邊上來了,霧氣一散,劉小花便看見了對方的真容——她原本以為,不知道是什麼鬼怪呢,卻沒有想到真的是美人。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笑顏如花。可兩個人近得這麼近,卻好像並沒有看見劉小花。目光空洞無物,再配上一直保持的笑容,無端讓人寒毛倒豎。
不過若不看這些,她單是依在那裏,就已經似畫中人讓人迷醉。
如果劉小花是個男人,恐怕早已經心蕩神移。
劉小花伸手晃了晃,見她沒有反應便站起身又向前走了幾步。叫了一聲“仙子?”
對方並沒有反應,就好像聽不見她,看不見她一樣。
劉小花上了玉階,便小心向中間被圍繞的那個人去。口中說“我們無意鬧入貴寶地,還望上尊海涵。”
那些仙子們俱不理她,隻是自顧自地嘻笑追逐。坐在中間的人也沒有回應。
劉小花大著膽子走近一看,中間玉座之上的人,也已經死去多時了。
可那些仙子就好像並不知道一樣,嘻笑著跳舞奏樂。拿旁邊盤中水果喂與他吃。
她們美得各不一樣,或燕環肥瘦或英勇嬌柔,可謂集盡天下美色。可臉上是一樣的笑容,笑聲是一樣的清脆。
可現在劉小花再不覺得這裏是仙境了。
她急忙從裏麵退出來。好在也沒有哪一個仙子翻臉要留她的。
她們全然不在意別人,隻看得見玉座上那一個。好像她們生來,就是為了那一個人。
劉小花從這‘仙境’裏出來,休息了片刻才繼續向前。所經之處,有靈器成堆的陋室,有神獸滿籠的大院,可無一不是如此詭異。似乎處處都是世外桃源,人人都美夢成真,可這桃源中早就沒有活人了。偶爾能看到一些主人身邊的靈器,也早已沒有了靈氣,成了死物。
而程正治的情況開始變得很不好。他不知道為什麼神智開始變得不怎麼清楚,一直嘀咕著好像是在跟誰說話。劉小花試了試,他額頭也不燙。劉小花想回頭去藥田看看,有沒有什麼還能用的藥,不然這樣下去程正治可能真的要不行了。可等等她回頭,找了半天,竟然一樣可以用的都沒有。想必這間的主人死得太久了。沒有一個靈植能活下來的。
如果找不到藥,就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小花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她來的方向向這邊過來了。她連忙回頭想找個地方躲。可還沒等她躲好,那一群人就出現在她麵前。姬安竟然跟方白在一起,厲天行也在其中。陳意兒也是命大的。這四個人中到沒有姬六。他死了嗎?還是隻是跟這些人走散了?
既然沒能躲得開,劉小花也隻能硬著頭皮,可她正要開口說話,方白就帶著這些人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不遠處走過去了。並且她們走的方向也很奇怪,明明直線就可以到,她卻好像遇到了什麼障礙,左轉右拐好半天。還在靈田與宮殿之間繞了好多個圈,中間還不知道與什麼東西搏鬥,好幾次打得非常激烈,方白受了傷,半個胳膊都是血。就這樣打打走走,過了二個小時左右,最後才停在仙境的玉階之,方白如釋重負說“到這裏之後就不遠了。”讓其它人在這裏安營紮寨。厲天行連忙給她製藥。
陳意兒和厲天行他們見到那些個玉階之上的仙子,個個驚愕。姬安也深覺奇異“這是什麼緣故?”
方白十分自得“這就是如意境。你們心裏想著登仙,自然會看到仙子。”說著,她拿隨身的的利器在地上挖了幾下,露出一層碎石對姬安說:“陳家老四當年就是從這裏帶了石頭出去。要沒有那個東西,隨府有嗜惡在,隨老頭不出門,你們大公子也報不了仇。”
陳意兒立刻問:“真能得償所願?”
方白哼了一聲,說:“你不防試試。”
陳意兒到不敢,隻偷偷拿了幾顆石頭放在口袋裏頭。
姬安問:“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
方白也不知道跟他達成了什麼交易,爽快地說:“從這裏再過去便能到。如果有我家公子在隻有更快的,可惜……我雖然跟著公子來過一次,不過那次是為求事而來。遇到的幻境也與這個不同,那幻境之中,全是黃金靈器。”便不再往下說了。
劉小花回頭看看,琢磨著她說是不是更前麵。她走過去隻要一會兒而,但似乎這些人從一處到另一處並不像她這麼容易,她看得見全部,他們看不見。她猶豫了一下,厲天行這邊有方白應該不會有事的,立刻背上程正治往後麵去。
雖然她從這些人麵前走過,可他們就好像是睜眼瞎。
中途劉小花沒有再停留,直往後去。數完四個之後,她發現自己在一個土台子麵前。台上四角有四個圖騰柱,中間有顆巨大的花球。像星辰似的浮在空中。
這時候程正治才有了動靜。他掙紮著說“過去。”
劉小花連忙把他扶著,走到那珠子旁邊。程正治雖然站立不穩,可還是很勉強地用自己的力量站住了腳,回頭示意她站遠一點。劉小花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又怕他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來,問“你要幹嘛?”還是想上去扶住他。程正治卻突然一把推開她,轉身一手伸進球裏去。
在他接觸到光團的一瞬間,整個人拚裂出駭人的光亮,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他腹中將他撐裂。隨後,他那濃秘的頭發胡子,都無風自落,原本塌陷的皮肉也都慢慢被充盈,之前他完全像是移動的枯骨,可是這一兒他又完全鮮活起來。
可這鮮活隻是一瞬間,隨後他的皮膚像是什麼什麼灼燒了起來,無端一片片發亮發紅,發黑,變成黑色的灰飛散了。然後是皮下的肉,最後是骨頭。
他整個人失去了骨肉,變成了一個光影,卻還是站在那裏。慢慢地,那光影越來越濃,先是心髒,然後是血脈,然後是骨肉,漸漸在光影之成形,完善。可隨著他的轉化,劉小花心卻越來越涼。
這不是程正治。
在沙漠裏確實是他,可她麵前的不是。
這是姬六。
他臉上的皮膚已經長了出來,全身發顫,無疑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可是他手一直堅定地伸在光珠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