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之微地視線越過江宴,看向病房的窗外。
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微風拂動,花枝搖曳,陽光穿過樹葉,光斑在窗台上躍動。
明亮而美好。
江宴口袋的手機響了。
薑之微隨意瞥了一眼便錯開目光,江宴當著她的麵接了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手機的時候,手背上透露出淺淺的青筋脈絡,看起來格外養眼,薑之微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隻注意到江宴臉色微微發沉,回複的聲音簡短有力:“好,我知道了。”
“那個人死了。”
掛斷電話,江宴直接沉聲說出口。
薑之微一頓,問:“他叫什麼?”
“路易斯。”
“怎麼死的?”
江宴說:“私人飛機墜落。”
“哦。”
他微微蹙眉,斷定這個墜落肯定不是巧合。
是誰做的一目了然。
隻是那個人何必呢?
花大力氣把人救走,轉頭又花大力氣讓飛機墜落深海,拐這個彎意欲何為呢?
薑之微本來半躺著,這下徹底坐起來,她說:“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
江宴對此不置可否。
關於私人飛機的突然墜落,他隻想到一種可能,就是對方想要親手讓這個人死。
而不是假手於他人。
這是極度的恨。
江宴目光深深地看著薑之微,表麵就是一個漂亮女孩而已。
頻頻讓人大費周章早就說明了她的不簡單。
那個人要親手弄死路易斯,江宴隻想到一種可能。
是因為薑之微。
她也是該出院了。
要不然每天外麵進進出出的人和醫院門口的爭執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
也影響了醫院的正常秩序。
他那麼大個人在那杵著也不說話,一直在那想來想去,薑之微不耐煩地趕人:“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江宴收回目光,見她真的要換衣服,就也沒說什麼,站起來抬步走出了病房。
走廊裏,林悠悠坐在長椅上緊張地摳手指。
聽見門響了,馬上轉過頭看過來,冷不丁對上男人深邃難測的眸光,她又默默縮回脖子。
因為在這漫長的十幾分鍾裏,她終於回想起了關於這個看起來很眼熟的男人的傳言。
殺伐果斷,心狠手辣,淡漠無情等等,總之就是很可怕。
她莫名感到後背發涼。
江宴看到她,情緒沒什麼波動,兩步走過去,低頭問:“你叫什麼?”
林悠悠低聲“啊”了一聲,抬起頭又低下去,不敢怠慢,立刻脫口而出自己的名字:“林悠悠。”
“嗯。”
男人沒說什麼,視線中的皮鞋動了,他嗯了一聲了沒什麼反應地沿著走廊走向了電梯。
林悠悠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沒做什麼錯事,不應該這麼害怕。
那麼微微呢?
他怎麼來看微微了,微微認識他?
難道他是微微的遠房親戚?
但是微微從來沒有提起過。
林悠悠百思不得其解,正糾結著,突然想起來薑之微還在病房裏。
她站起來,走到病房門前,先敲敲門,還說:“微微,我是悠悠。”
裏麵傳來女孩好聽的聲音:“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