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把人帶回家養著了。”沈渡輕歎著搖搖頭,“真是不敢相信。”
江宴對此不置一詞,反而問:“你剛剛說‘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不知道她是匿名畫師嗎?”
聞言,沈渡眸中也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很快恢複正常:“我以為你知道。”
江宴:“……”
沈渡:“……”
兩個人沉默片刻,沈渡笑了:“看來她真的隻會給我更多驚喜。”
江宴也是這麼想的,但他沒有說出口。
末了,確認了那件事,他下了逐客令,涼颼颼地說:“沈先生可以回去了。A市不是你們的地盤。”
沈渡當然不會選擇離開,他以同樣的姿態俯瞰高樓大廈間螞蟻一般的人群,“那他們,都是你的子民嗎?”
沒有得到回應,他說:“看吧,A市也不是你的地盤。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不是嗎?”
順便,在離開前,他還留下一句:“那個藥物隨著時間會淡化,她會慢慢想起全部,然後離開你。”
江宴一臉不屑地冷笑:“那沈先生以為離開就代表得到嗎?”
沈渡說:“有時候恨和愛一樣持久。”
他揮揮手,風度翩翩走下天台:“江先生再見,期待下次見麵。”
天台重新恢複安靜,微風吹動他額角的碎發,漆黑的眸子越發危險,他遙望著虛空中不存在的一點,突然勾起唇角,自嘲般笑笑。
黑沉沉的眸子隱晦,暗藏無限洶湧。
或許,這一切,本身就不存在意義呢?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會跳得這般快,也不知道為什麼情緒總會被一個人牽絆。
但是,他現在知道了。
那個女孩告訴了他答案。
以薑之微的能力,即便是缺少了一部分記憶,仍然可以憑借這個匿名畫師的身份東山再起。
她可以頂著這個名聲吃一輩子。
想到這個,江宴的心情莫名煩躁起來,心髒仿佛被人提起,再也下不來。
直到那根引線被點燃。
可是,引線一直沒有點燃,薑之微也一直沒有提起過離開。
卡利爾在離開前有問過願不願意來F國發展,可以提供給她一切想要地需求和資源。
薑之微委婉地拒絕了。
卡利爾並未強求,他看出來了這個女孩的眼睛裏有非同尋常的野心和光芒。
她不會甘於隻做一個畫師的。
他溫和地笑了笑,見到這個神乎其神的女孩,也算滿足了自己的一樁心願。
那就祝她越來越好心想事成吧。
夏林朝這個二愣子在離開前美滋滋帶了簽字筆和白紙,如願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簽名。
他和卡利爾坐同一班飛機回F國。
此時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慢慢大家都接受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才”這樣的設定。
當然,這個口口相傳的天才也說了將來不會進入這個行業,給其他人好歹留了一條活路。
她仍然留在A市,照常上學下學,隻是同學在看到她時,總是投來羨慕或者敬佩的目光。
“你為什麼沒有答應卡利爾,去F國發展?”
“因為我更喜歡寄人籬下,滿意了嘛?”
江宴一陣沉默,有些哭笑不得,他就應該吸取教訓,放棄問她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