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眸中漆黑一片,晦暗不明的情緒在其中瘋狂湧動。

薑之微不滿地說:“你要幹什麼,我要遲到了。”

江宴沒動。

自從薑之微的名字大幅度曝光後,江宴不論出席任何場合,都能聽到這三個字。

而且圈內人都將她和江宴曖昧地聯係到一起。

找他來打聽她的人比談正事的人還要多。

江宴通通拒絕,表現冷淡,稱自己不知道。

顯然這樣的說辭不會被相信。

這還沒有完。

那天他去辦公室,助理說收到一筆大額打款,對方留下一封匿名信,詢問那個女孩能不能送給對方。

如此冒犯而直接。

江宴當場就把這封信撕掉了,並讓助理立刻去查這個匿名的人是誰。

一般人沒人敢從江宴手裏搶東西,關係再好,也隻是不越界的調侃,更別說什麼送不送了。

這已經越界了。

被撕成幾半的信又被丟進碎紙機碾碎,直到看不見上麵的每個字。

壓抑,沉重,他好像必須要做點什麼。

敢明目張膽地要搶的必然不是一般的人。

江宴的助理聯係到全球排名前三的黑客,他很快便查到了這封信來自於國際聯盟的一個高層政客。

按理來說,高層政客不會涉足這樣的事件,也不會與江宴這樣在國際上極度有影響力的人起衝突。

可是他不但做了,還做得這麼明目張膽。

甚至事先就將錢打到賬上,似乎認定江宴會同意他的話一樣。

沒過幾天,江宴又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對方隱晦地表示他或許有他需要的線索,希望可以達成交易。

需要的東西?

這位高層怎麼知道他需要什麼呢?

短短幾個月,他在國內各個集團間周旋,在國外設立分公司,一直在逐漸充實自己的商業帝國。

至於最初的那份“重要物品”,沒有露出任何苗頭。

他的商業帝國覆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而那個東西仿佛就從那天開始就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他是需要那個東西,可是這個高層又怎麼知道呢?

他想到了十幾年前那場腥風血雨的集體自殺,想到那群死不瞑目的研究員,以及在那場廝殺中的慘重代價。

當時他才十來歲,利用父母的軍方關係在軍隊磨練幾年,還完成了學業。

那次轟動一時的事件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他起了研究這件事的心思,可剛剛動心,父母就嚴令禁止。

一周後,這件事情的全部資料被銷毀,世界重新恢複寧靜。

死去的靈魂或許沒有安寧,隻是被權利壓了下來,留給生者看似平和的時光。

江宴仍然從一些秘密文件中窺到不同的氣息。

這個本身就是一個秘密研究,在自殺案件發生之前,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團隊。

一切都被隱瞞得特別好。

直到集體自殺的新聞爆出來,有些東西就徹底隱瞞不住。

蜂擁而上的記者包圍了現場,被打碎的試劑瓶和血液粘稠地融合到一起,蜿蜒地流動到牆邊,僅存的幾張照片,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