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你……”
韓十三顯然還想要掙紮一下。
畢竟如今的楊天都，是韓芸汐最後的機會。
她如今才有些懊悔，為何要放縱後者複仇。
韓家覆滅之後，她們不過是在世上苟延殘喘的螻蟻。
對蔣家的報複？一開始就是癡人說夢罷了。
但你韓十三也很清楚，如今已是這個局麵，說什麼都晚了。
而她也絕然拿不出，足夠讓楊天都回心轉意的條件。
隻能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是在下打擾了。”
而後轉身離去。
楊天都凝眸看著那道背影悄然遠去。
眼神之中似乎逸散出些許怪異的光亮。
楚清辭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他。
“先生……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可能會有些為難，但是，如果你真的袖手旁觀的話，韓姐姐她……”
“她怎樣，按理來說應該不關我的事。”
卻沒想到，還沒說完，便是得到了楊天都冷血至極的回答。
“清辭，你難道看不出來麼？韓芸汐屢屢接近你，不過是想著借助你的身份，來拉攏我罷了。”
楊天都看著她的雙眼，輕聲說道。
“這般心機重重，滿是算計的人，你又何必這麼在意？”
“死了也好，怎樣也罷，不過是她自己的選擇，與我們何幹？”
聞言，楚清辭的身軀，不由下意識的僵了一僵。
而後低下腦袋，輕輕說道。
“我知道……”
“但我就是……不忍心……”
楚清辭隻是單純，但並不是愚蠢。
她怎麼會不知道，韓芸汐不過就是將自己當成一個跳板般利用？
但她仍舊是放不下。
在明珠珠寶之中，被四周眾人肆無忌憚的嘲諷謾罵之時，也確確實實隻有韓芸汐一個人在幫她。
不管是刻意還是真心，韓芸汐畢竟出手相助了。
僅僅是這一點，也足夠楚清辭這麼多次為她著想。
聞言，楊天都有些哭笑不得。
“哪怕在明珠珠寶的時候，也是她故意設下的局，讓你來鑽？”
“是，先生，能不能，最後幫她一次？”
楚清辭眼巴巴的看著楊天都，“就這最後一次。”
楊天都不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話音落下，便是轉身離開。
“跟我來。”
楚清辭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跟了出去，上了車。
引擎的轟鳴之中，似乎聽到楊天都近乎低不可聞的聲音。
“清辭，你若是一直這麼單純的心性，日後若是沒有了我，在這種吃人的世道，要怎麼活下去？”
楊天都很清楚。
在這世道上，所謂的善良，就是原罪。
沒有人會為此歌頌。
不夠殘忍的人，隻會被無盡的利用榨幹自己最後的價值，而後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楚清辭沉默了下來。
一雙閃爍著水光的眼眸看著楊天都。
笑了笑。
“沒事，先生不會扔下我的。”
“服了。”
楊天都一路幾乎是將油門踩到了底。
隻是短短的數十分鍾，一片早已荒蕪破敗的小區，便是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先生，怎麼會突然帶我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