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不要再跟薑陽來往了，他遲早會栽大跟頭的，我們不能用唐家所有做賭注！”
唐懸又咳出了一大口黑血，嚇得唐凝寒眼淚險些沒有繃住。
“爸，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現在就好像在交代身後事，這讓唐凝寒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你還是快休息吧，這藥不能在這麼喝了，大夫說了這是在...在燃燒最後的命氣。”
唐懸歎了一口氣，拉著她的手很是愧疚：“唉，就是苦了你。”
“爸，你別這麼說，你倒不如給我說得明明白白，我才能做好應對法子呀，他們招來的幫手到底是誰，讓你都不得不讓唐家當逃兵。”
唐凝寒更加好奇了，剛壓下去的心思又爬上心頭。
她根本沒辦法忽略，也無法接受暫時性的逃離，這不是唐家應該有的風格。
“你別問了，你知道這些對你不好，你聽我的，以後你就會明白我的苦心。”
唐懸依舊不鬆口，半個字也不提，隻讓她聽話。
“我要休息一會，待會你三爺來了叫我。”
唐凝寒的話堵在嗓子眼，沒有問出來。
看著唐懸疲憊的樣子，也不好繼續追問，隻能退出房間開始按照他的安排做事。
唐懸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不由苦澀。
唯一的女兒，沒想到還要幫他收拾爛攤子。
這時管家進來，手裏拿著的還是一碗中藥，這是薑陽給的藥方，可穩定毒素蔓延。
管家的頭發也花白了不少，眼角的皺紋越來越多。
“太苦了。”
唐懸別開臉，抗拒這藥的味道。
“老爺，你得繼續撐住呀，要不然小姐一個人怎麼應付得過來！”
唐懸沒法子，隻好閉上眼捏住鼻子一飲而盡，管家也快速遞過去一塊冰糖，稍稍緩解這苦得想要嘔吐的味道。
“以後，就要拜托你看好凝寒了。”
唐懸看著這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管家，兩人現今感情也好似親兄弟了。
“老爺，不如我們求求那個人吧，我相信怎麼樣也會辦法保全唐家，就不用這麼操勞了。”
管家眼神裏帶著試探，他嘴裏的那個人似乎對於唐懸來說，是一個不能提起來的人物。
“我...何嚐沒有想過，可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一刀兩斷，怕不會幫忙的。”
唐懸沒有生氣，反而歎息著回憶起年少往事。
“若是當初我沒有那麼固執，能聽他解釋，或許現在還能有一個談心的老友。”
管家並不死心，繼續問道：“不如試試吧，好歹能讓小姐輕鬆一些。”
“算了吧，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想拖累他，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滅頂之災，何必讓他混進來。”
唐懸擺擺手，臉色發黑，是個人瞧見都覺得他活不久了。
“老爺，你...”
“別說了，讓我休息一會吧。”
唐懸閉上眼假寐，管家也隻好收拾地上的血跡，端著碗離開房間。
關門聲響起，唐懸這才睜開眼，看著天花板搖曳的燈光，長歎一聲：“還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