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禎不記得他口中的妖族大戰,也已經忘記自己的死因。凝眸注視羨淵的雙眼,欲說還休。
“禎禎想問什麼?”
“我有境界保護,為何會死?”
羨淵緊緊摟住她的腰身,額頭抵在她的肩上,“禎禎,等你的魂魄集齊,身體無恙,我再告訴你。”
江禎是修行萬年的靈獸,冷靜自持。她在想,如今發生的一切有沒有可能隻是小白龍的伺機報複?
曾經的小白龍被她囚困在太虛鏡裏,如今的她也是被他囚困在太虛鏡裏,她免不了多想。
她記憶全失,他們之間的過往全憑他一人之言,到底不該輕易全信。
她問:“我的死跟你有關係嗎?”
羨淵用修長的手指剮蹭著她的鼻梁,“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從出事那天直到今日,我每天都在找你的魂魄,你還懷疑我?”
江禎沒有被他的一麵之詞蒙蔽,不滿地撇過頭去,“你不想說,我可以找我的朋友問清楚。”
“禎禎想找誰?”
“我要找我的姐姐,青丘國主塗山姣。”
羨淵二話沒說,走出太虛鏡,化為真身往青丘國去。
他嚴格遵照青丘國的規矩,在門口請守衛通報。等來國主宣召,才跟在引路侍從的身後急急前往青丘大殿。
他按捺住心中急切,踱步至殿中寶座階下,對著塗山姣深深一拜,開口喚道,“長姐。”
塗山姣對這稱呼並無異議,垂首凝望著階下之人,“她醒了?”
羨淵點頭稱是,“她又在懷疑我騙她,勞您大駕,去太虛宮裏幫我解釋一番。”
江禎心中一顫,她這位姐姐素來心高氣傲,絕不容許一個陌生人對她以長姐相稱,隻怕羨淵所言八成是真的。
她的疑慮漸漸化作心虛,隔著太虛鏡再次確認,“阿姣,他稱你為長姐也是可以的嗎?”
“以前都是這麼喊的啊。”
境界扭轉,塗山姣移步太虛宮,輕車熟路地走到江禎麵前,江禎還是坐在庭院裏的藤椅上,麵前有二十個異界鏡像。
這二十個異界鏡像是她自己打開的。原本她想開八十個,羨淵怕她魂魄負擔太重,以封印她的靈力為威脅,她不得不聽從他的號令。
塗山姣施施然坐在她的身側,蓬鬆柔軟的狐尾透過藤椅鏤空的位置,在後方輕輕掃蕩。
“你想知道白龍有沒有騙你?”
江禎嗯了一聲,正要與她談及適才聽到的那些話。
塗山姣沒給她機會複述,直言道,“他沒有騙你,世界上最不會害你的人就是他。”
“你還沒聽過他說的話,如此斷言太草率了吧?”
江禎與九尾同為上古靈獸,都是修行萬年,割據一方的領主。
塗山姣與她有些不同,九尾一族崇尚愛情,容易聽信男人們的一麵之詞。而她冷靜自持,男人對她而言跟十八重境界一樣,無非是她漫漫時間長河中的一件玩物。
不等江禎問詢,塗山姣將江禎剛剛聽過的故事完整地複述一遍,跟羨淵所言相差無幾。
“江,你忘記了很多事情,這些故事白龍跟你講一遍,你就要跑來跟我講一遍。白龍講過多少遍,我也聽過多少遍了。”
江禎難以相信,“這些都是真的?我能如此耽於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