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蹁躚的江禎倚在藤椅上,纖纖素手支在下頜,烏黑長發散落下來,淩亂又不失美感。
她麵色清冷,時刻保持與羨淵的距離,迎著他的眸光似有探尋之意,仿佛是隻在審視一個並不相熟的陌生人。
“即便你知曉我是被天界所害,也不會為我踏足天界?”
羨淵認真地解釋道,“我的昔日同僚不允我滯留太虛鏡內,此去天界,他們必會想方設法阻攔我回來。”
江禎想起天界為營救白龍做出的種種驚世之舉,不免有些頭疼,她實在不能承受這樣的禍事再發生一次。
“其實……你就這樣回到天界也好,你本來就是天界的神仙,我不該將你扣押在太虛鏡內。”
就這樣回到天界,羨淵與她再無瓜葛,天界便沒有機會再為難她了。
“我若離開,太虛鏡內就隻剩下你和破焰,他性情凶殘暴虐,我擔心你會吃虧。”
江禎品出他的話外之音,趁勢追問道,“你在與不在有何不同?”
羨淵說,“我可以操縱千山華胥令,我可以助你脫離夢境。”
他一再靠近,江禎指尖抵在他的肩膀上讓他隻能停在她麵前的不遠處,她緩緩開口道,“千山華胥令在太虛鏡內存放萬年,早就能為我所用,無需你親自陪同。”
“可你從來不會用千山華胥令對付破焰,你將他日複一日地封印在銅鏡裏,連帶著你的魂魄隨之陷入沉睡——”
羨淵的臉色白中泛青,雋秀的麵龐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你見一次破焰,就要沉睡十年甚至上百年。我已經等你兩千年了,我真的等不了了。”
江禎蒼白修長的手指沒入羨淵的發絲間,指尖輕撚,細細摩挲,沉目思索日後的計劃該如何進行。
羨淵似乎感覺到她的態度有些鬆動,靠得又近了些,埋在她的胸前說道,“禎禎,讓我留下來幫你。我們再也不理會人間,隻安心守護異界,就像以前一樣一起共度。”
江禎低垂眼簾,沒有回應。
自打她蘇醒以後,還未正式與魔神破焰交涉,她對魔神本人的了解全數來源於旁人口述,隻知道他性格極端,不好相處。
想要讓他為自己所用,絕非易事。
多一個幫手,她便多一樣籌碼,隻要天界不對她發難,她就能留羨淵在太虛鏡內繼續幫她。
羨淵仰起頭,凝望她清冷容顏,旋即接話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已經同意了。”
“你可以留在太虛鏡內,不過我還是要去一趟天界。我已經許久沒見二姐了,今次還想拜托她幫我一個忙。”
羨淵說,“你就算去了,也見不到二姐。”
“這是為何?”
“因為天界介懷你的存在,你的二姐自當會受到連坐。不過你放心,二姐被天帝藏在天庭某個隱蔽處保護起來了,眾神發難不會波及到她。”
“我總要見她一麵才算安心。”
江禎並未理會羨淵的勸阻,直接喚出一麵太虛鏡像映照天庭。她的境界之力觸碰到某片未知地域,正要深入其中,驟然觸發雷咒,她被一瞬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