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淵辯駁道,“我想要你,我隻要你。”
“你想要的東西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一麵太虛鏡都滿足不了你,竟敢打我的主意——”
江禎麵上的笑意更盛,眸色徹底斂去少女的純稚,愈發淡然,“你想要境界之力做什麼?”
羨淵堅持道,“我不要境界之力,我隻想要你。”
“要我?要我做什麼?”她眉頭輕蹙,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在她親眼見證的千千萬萬個故事裏,凡人男子追求女子,無非是想要找個人專門侍奉自己,為自己洗衣做飯、捏腰捶腿,替他在孝敬長輩、開枝散葉。
江禎身為境界之主,不願抽出心力做這些。
他說,“我隻想讓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江禎問他,“一直是多久?”
他說,“永遠,直到生死將我們分開。”
“你可要想好了,我們並非凡人,一生很長。一介凡人男子都可以擁有三妻四妾,你不必這麼早斷言。”
羨淵坦誠道,“我早就想好了,就算與你在一起上萬年,我也不會與你分開的。”
江禎的雙眼眯成一道細縫,盈盈笑道,“好啊,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小心翼翼地問,“現在我們可以交換信物了嗎?”
“當然可以,凡人會做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做。”
江禎幻化出一枚太虛鏡分身送給他,若想見她,就敲三下太虛鏡。羨淵把自己的龍珠給她了,若想見他,就摸三下龍珠。
他們在人間境裏有了第一個家,江禎得了空閑便與他住在一起。
太虛鏡正在創立初期,江禎被庶務纏身,過來陪他一陣,又因各種緣由離開。
相伴數年聚少離多,羨淵從未有過怨言。安心守在家裏,被動地等她前來。
羨淵每天都會敲幾次太虛鏡,而江禎不會主動摸龍珠。他們之間隔著多重境界阻隔,在外界摸龍珠,他是飛不過來的。
羨淵很是失落,他問江禎為何不摸龍珠喚他。
江禎敷衍地安慰道,“因為我想見你的時候,會直接來見你。”
徹底脫離兄長辰馳掌控的第二十年,也是他們立下賭約的第二十年。羨淵堅守承諾,除了江禎以外,眼裏再也沒有容下旁人。
天氣轉寒,窗外的風雪又大了些。市肆裏的客棧人滿為患,一場風雪將許多人困頓在客棧裏。
客棧鋪麵不大,可供容納的食客本就不多。先前用完晚飯的食客想要暫避風雪,躲在在客棧裏不願出去。外麵的食客又想擠進來,喝一口暖湯驅寒。
轉眼間,客棧已經擠得不成樣子。
江禎和羨淵才剛用完晚飯,被堵在客棧的最裏麵,暫且是出不去了。
人多眼雜,他們擠在眾多凡人之間,不方便動用境界之力,便在此處多待了一會。
身旁的壯漢嫌客棧大堂太過擁擠,總是對周圍的人推推搡搡。尋常百姓不敢招惹壯漢,隻能拚命往外擠。
羨淵三兩步騰挪至江禎身側,姑且用雙臂將她環護在懷裏,免得她被蠻力衝撞。
江禎有境界之力護體,自然是不怕這些,可她見慣了驕縱跋扈的龍,總想試著能不能從這條龍身上占到便宜。她嚐試著靠在羨淵的身上,羨淵隻會將她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