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淵離開太虛鏡後沒敢耽擱,即刻化作一條白龍,急急忙忙飛去天界尋找辰馳相助。
闊別五十載,再見到辰馳,他正在查閱豐堯呈上來的卷宗,烏沉沉的眼眸中隱隱流露出些許慌亂,卷宗所寫的都是各種引誘境主江禎出世的方法。
他緊緊盯著卷宗,神情專注而認真,頭也不抬地問道,“就這些?”
豐堯手執長槍立於階下,朗聲道,“就這些。”
“江禎頻頻出沒於凡間,與她相關的記載才這幾句啊?”
豐堯說,“她是化作凡人遊曆人間,能避開尋常凡人耳目,我能將她辨認出來一兩次已經實屬不易。”
看到“生性好色”、“行事乖張”、“暴虐成性”的字樣躍然紙上,辰馳越發不滿。
早知江禎是這樣的貨色,他就不該把自己的親弟弟送去這虎狼窩。
“現下江禎已經綁走了阿羨,也不知他這五十年過的是怎樣的苦日子——”
辰馳神色悲痛道,“要不然你再用美男計引誘江禎現世?我們合力把阿羨營救回來。”
一陣靜默。
“您這話真是說笑了——”
豐堯毅然決然地回絕道,“我隻是一介凡人飛升,上古白龍都鬥不過江禎,我進太虛鏡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辰馳勸道,“我會與你同去,隻要你用美男計將她引誘出來,我便出手以雷咒將她擊暈。她不善爭鬥,想必是要吃些苦頭的。”
豐堯再一次回絕,“萬一您再次失手,我也被江禎抓了進去,誰來守護人間?”
“自然是無為而治,順其自然。”
豐堯眉心一擰,“放任災禍在人間橫行,便是您的治世法則?”
辰馳說,“豐堯,我知道你心係人間,可人間那麼多天災人禍,我們根本顧不過來。除了順其自然,我們別無他法。”
“您這話我不敢苟同,我承人間祈願飛升成神,定要救凡人於水火,不是來吃空餉的!”
“唉,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音未落,豐堯自請告退。
辰馳留不住他,差遣一位小仙跟在豐堯身後,免得他一時氣急脫離天界。
辰馳仔細琢磨著引誘江禎現世的良方,對羨淵的出現渾然不覺。
“我回來了。”
他猛地一抬頭,再度看到羨淵出現,有些驚喜,“你這五十年上哪去了?”
羨淵說,“我幫你取太虛鏡,自然是留在太虛鏡裏。”
“太虛鏡呢?”
“還沒搞到手。”
辰馳對他的答複十分不滿,本就嚴肅的麵容顯得更加陰沉,板著一張臉質問道,“已經五十年了,凡人的一輩子都過去了,一麵鏡子有這麼難搞嗎?”
“難,特別難——”
羨淵歎息一聲,“江禎戒心很強,她已經猜到我想要太虛鏡,一直都在提防我。她不僅一直在盯著我,她也一直在盯著你。你總是來南海找我,行蹤都被她發現多回,害得我一直得不到她的信任,這才耽擱五十年。”
“我哪裏知道你要用這麼久啊?”
辰馳自知理虧,沒再怪罪他的不是,隻為自己辯解幾句,“你去取聚寶鼎都沒用這麼久,我那時還以為你又跑去哪裏玩去了…”
羨淵重申道,“你可一定要記得,若我不主動出來尋你,你一定不要來尋我。就當作不認識我,也不要對任何人說我來自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