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禎陪著霜花閑聊一整日,說起子民們創造出來的奇聞異事,賠上極樂境許多新奇玩物,總算把她哄開心了。
直待月滿簾櫳,盡興而歸。
她熄滅映照天界的太虛鏡像,在異妖境東海替她監視郊弋的羨淵剛好來到殿門外。
他才從水中出來,渾身沾染深海海底鹹濕的水氣,隔著那道殿門,他在外麵脫下衣衫,把濕漉漉的衣服晾在提前備好的衣架上。
江禎隨手取來一方帕子,迎上前去,替他拭幹水漬。
美色撩人,她占起小白龍的便宜,來來回回摸了半天,連說話也溫柔幾分。
“怎麼不進來再脫?”
羨淵坦誠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深海,無論是水族亦或是海底的氣味,你都不喜歡,我……我本來打算自己在外麵清理幹淨再進來的。”
她假意奉承道,“為了你,我可以適應深海。”
再次拂過他健碩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心髒正在急速跳動著,沸騰的血液裏似乎有什麼別樣的情愫正在蔓延。
一切都在如她所願,她得意地勾起唇角。
“怎麼樣?郊弋他們還老實嗎?”
“不老實,他們反抗很是激烈,把我的手劃傷了。”
羨淵表情很是委屈,把手伸過來,上麵隻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小小劃痕。
且不說巨龍的爪子能不能劃出這麼細的劃痕,他再晚來一會,這點小傷口也要愈合了。
江禎配合著他,十分憐惜地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很疼啊?”
羨淵連忙點頭,“很疼。”
江禎幫他吹了吹,柔聲安慰。從異妖境取來一瓶藥膏,仔仔細細地在他傷口上塗抹。
她創立一重羨淵看不見的境界,悄然喚出一麵太虛鏡像。
以郊弋為首的數十條巨龍躺在東海天牢,鱗甲被他破得七七八八,極深的傷口冒出汩汩鮮血,數十條巨龍疼地嗷嗷亂叫,惹得係己派人來警告了好幾回。
那場麵比起羨淵本人微不足道的小傷更是慘不忍睹。
嘖,她隻是一日沒有盯著,這白龍便要公報私仇,下這麼重的手。
果真和她一樣,真是個虛偽的狠人。
她違心地嗔怪道,“那幫壞龍下手真狠,給你劃了好大的口子。”
羨淵委屈地說,“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現在也有意針對我。”
“沒關係啊,你有我喜歡就足夠了。”
她的憐惜與愛意便是她特意為細作白龍創立的孤島。
隔絕白龍與外界的一切交流,讓他僅僅隸屬於自己,讓他沉浸在自己虛妄的愛裏,把他謀求一生的事業緊緊攥在自己手中。
這樣的他便不敢再離開她的管控,更無法麵對脫離她以後一無所有的空虛感。
待到那時,白龍便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她了。
江禎一邊哄著麵前矯情的羨淵,一邊隔著太虛鏡為郊弋一黨送上藥材。
東海天牢藏於最深的海溝之下,陽光照不進來,也無其他光源,陰暗無比。
每條巨龍身上都拴著沉重的鐵鏈,僅憑他們的實力永遠無法逃離深淵。
嫣紅色的靈氣包裹著特效藥膏穿透入海,安靜抵達郊弋眼前。郊弋強忍身上的痛處,看到麵前送來的藥材忽然有一絲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