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馳於偏殿與羨淵不期而遇,再次得見羨淵,意外中透著欣喜。
大概是因為羨淵已經奔波一千年之久,回來的時候低垂著腦袋,看不出從前一點風發意氣。
辰馳急忙允他落座,追問道,“怎麼樣?一千年又過去了,太虛鏡呢?到手了嗎?”
羨淵艱難地搖了搖頭,“我的身份被發現了……”
“你這……”辰馳長歎道,“唉,算了算了,江禎心思深沉,我早有耳聞。那惡婆娘不好相與,在人間闖出這麼多禍事,你不必在她那裏耽誤時間了。”
羨淵對上他陰沉沉的目光,鼓足勇氣違抗天帝遵旨。
他說,“我想留在她身邊。”
辰馳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羨淵重複道,“我想留在她身邊,我想繼續留在太虛鏡內。”
辰馳勃然變了臉色,“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惡婆娘不讓你回來?”
“是我自願的。”
“一千年都騙不來那枚太虛鏡,你還要留在那裏做什麼?”
羨淵堅持道,“她是我的愛人,我當然要留在她的身邊。”
辰馳向來對一切都淡漠至極,無法理解他做出的選擇。眼窩深陷,不苟言笑的麵孔上透露鄙夷之色。
“你是被她給騙了,還是被你自己給騙進去了?”
羨淵坦蕩地回道,“我對她的感情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欺騙。”
辰馳眼底的情緒驟然翻湧,冷冷笑道,“你別傻了,那惡婆娘行事一貫謹慎,她那是喜歡你嗎?她是要借你之手對抗天界,你還不明白嗎?”
“你都沒與她接觸過,怎麼好像比我還了解她?”
辰馳反問道,“她在人間可謂是極負盛名,我還需要親自了解她嗎?”
“凡人對她有誤解,那不是真正的她。”
“阿羨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她在人間招來多少罵名?”
辰馳額角青筋微微跳動,強忍怒火道,“她主動勾引凡人皇帝,騙取大量錢財,甚至險些就把凡人皇帝給掐死了!她心腸歹毒至極,你留在她身邊多危險你看不出來啊?”
“是那凡人皇帝意圖侵犯她,若我在場,我也會動手。”
“真行啊,這惡婆娘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把你給迷成這樣?”
“我不明白她保護自己為何有錯?”
辰馳反問道,“她身為上古靈獸,需要靠欺壓凡人保護自己嗎?她安心躲在境界間隙裏,有機會慘遭凡人毒手嗎?你怎麼不說說那凡人皇帝被騙財騙色,還遭了一頓毒打呢?”
羨淵難以置信道,“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依照你的意思,強者在弱者麵前不配維權嗎?”
“那惡婆娘主動招惹凡人皇帝,明顯就是她的錯。”
“那座行宮久無人居,她沒料到會有人在深夜造訪,她是不願在凡人麵前暴露身份,才被迫與那凡人接觸——”
羨淵振振有詞地替她解釋道,“假若那凡人以禮相待,早早放她離開,根本不會發生這些糟心事。”
“她擅闖行宮,犯下大忌,留她一命都算寬仁——”
辰馳聲色俱厲道,“以禮相待……她擅闖凡人領地,憑什麼要求凡人以禮相待?”
“你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