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借刀殺人的好戲。”

話落,黑袍男再次在空中打開紫色裂縫,一陣笑聲過後,他與巴風特一同走進裂縫,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幾人順著原路回到堡壘。篝火旁,獅牙戰鬥團的其他成員依舊處在昏迷之中。

原本靜坐的筱月見到幾人平安歸來,趕忙起身迎接。

“見到諸位安然無恙,實在是太好了!還有銀黎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裏?還有那個女孩子是......”

麵對兩張陌生麵孔,筱月的疑問頗多。

“筱月,快救救桑尼……”

滄月笙的語氣不再沉穩,反而急切起來,筱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桑尼,難道他使用了那一招?快讓我看看!”

聽到筱月的話,川趕忙將桑尼平放於地,方便筱月檢查。

筱月仔細檢查著桑尼的身體,臉色愈發沉重。

“桑尼的傷勢極為嚴重,他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

筱月眉頭緊蹙,“必須立刻治療,否則他恐怕撐不了多久。”

川與滄月笙對視一眼,心中滿是憂慮。

“我們該如何是好?”滄月笙問道。

“我的〔救難〕隻能暫時穩住他的氣息。在這之後,桑尼能否醒過來,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不管怎樣,我們都必須嚐試一下。”川篤定地說,“桑尼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受傷的,我們不能輕言放棄。”

“為了救回我,這場戰鬥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代價。”滄月笙愧疚地低下了頭。

“這並非你的過錯,要怪就怪當初那個黑袍男。”銀黎走到滄月笙麵前,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滄月笙對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到驚詫,但她這次沒有像以往那樣抗拒銀黎。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銀黎身體的溫度,她微笑著閉上雙眼,雙手慢慢地搭在銀黎的後背上。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

而此時的川,終於轉過身,目光緩緩地移向那位與自己妹妹長得極其相似的少女。

川凝視著眼前的少女,眼神中充滿了驚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他遲疑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你……是我的妹妹雨嗎?”

“嗬,終於肯麵對我了麼?”雨的冷笑中夾雜著一絲嘲諷。她的回應簡短而冰冷,仿佛一把利劍,刺痛了川的心。“我是你的妹妹。”

“可你為何變成了現在這樣?你那烏黑亮麗的頭發,你曾經溫柔如水的眼神,你那甜美如陽光般的笑容……”川的聲音中帶著痛苦的顫抖。

“還有爺爺……”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被壓在了千斤重擔之下。

“你還有臉提起爺爺!”雨的情緒如火山般瞬間噴湧,她的話語如同雷鳴,打斷了川的敘述。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刀,仿佛那是她最後的依靠。失散已久的兄妹重逢,本應是親情湧動的時刻,然而現在的雨心中卻充滿了殺意,仿佛要將川碎屍萬段。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雨的眼角再次沾滿了淚水,她朝著川怒喊,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

“這是什麼意思?小雨,你到底怎麼了?”川的臉上寫滿了驚愕和困惑,他如遭雷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不明白,為何雨會如此憤怒,為何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小雨,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夠了!不要再叫我小雨!”雨的情緒越發激動,“如果不是你,爺爺怎麼會死?我又怎麼會被逼上絕路,被師父所救!”說完,雨舉起手中的匕首,指向川。

一旁的銀黎三人,也被川和雨的動靜吸引,目光紛紛看向二人。滄月笙欲上前勸解,卻被銀黎伸手攔住。

“銀黎,你為何要阻攔我?”

“這是他們二人的事情,也是檢驗川的時候,我們不應去打擾。”

“你說,爺爺死了?”川如遭雷擊,滿臉不可置信,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爺爺慈祥的麵龐。麵對至親的離世,他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就算是一向冷靜沉穩的他,此時也不禁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腦袋低垂。

他的思緒瞬間回到了 9 歲那年夏天的夜晚,格裏夫和川坐在屋前的院子裏,仰望著天上的點點繁星,而雨則在屋內睡得正香。

“阿川,假如有一天我突然死去,你會如何?”

“我會保護好雨,絕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並且連帶著您的那一份,好好地生活下去。”川凝視著星空,平靜地說道。

“嗯,真是個好孩子。”聽到年幼的川說出這番話,格裏夫隻是微笑著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川的肩膀。

“老爺子,隻要我還在,您就會一直活下去。”川緊緊握住格裏夫的手,用力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