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屬於丹山的煉丹傳承,極有可能就在他手上的納戒之內。
青允深吸一口氣,對著上首王座緩步上前。
在距離王座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他停了下來,對著王座之上的骸骨彎腰施禮。
這名老者為丹山長老,是上宗身份地位最崇高的幾人之一,他的態度和隻言片語便能決定一名弟子未來的成就和發展。
而如今,他卻早已作古,連骸骨都已經腐化,而從他的死便能夠看出,這位老者,為保衛上宗,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這樣的人是值得自己尊敬的,自己的這一禮,他受的理所應當。
慢慢起身,青允對著骸骨輕聲道:“前輩,晚輩青允,我。。回來了!”
“雖然很多事情我還不知情,但可以肯定,我定是上宗之人,或許是。。最後一個幸存者。”
青允的聲音有些嘶啞,情緒有些低落。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能夠確定,自己的確出自天台上宗。
從進入遺址秘境的那一刻算起,眼前的老者是他見到的第三個上宗之人。
牛莊,器峰長老和眼前的丹山長老。
無一例外,他們全部都成為了一堆枯骨,為上宗,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哪怕那個牛莊貪生怕死,獨自躲進了器峰之下,但他好歹也算是上宗之人,況且對一個早已逝去千年之人,青允也不願以苛刻之言待之。
能夠被自己和兩名至高長老相提並論,這或許是牛莊那卑微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事情。
青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著老者骸骨又是一拜:“前輩,青允在此立誓,無論毀滅上宗的是何人、何方勢力,無論其有對麼強大,隻要青允還有一口氣在,定會讓其神魂俱散,
踏平山門,斬盡殺絕,以慰我上宗所有人的在天之靈!”
青允的話斬釘截鐵,眼神之內殺意彌漫,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之內回響不斷,更是真震起縷縷灰塵。
嗡。。。。
就在青允聲音落下之際,骸骨之上猛然爆出一抹強光。
強光對著青允站立之地悠然而來,是那枚納戒。
而就在這時,王座之上盤坐的老者骸骨陡然消散,化為點點塵埃,飄散到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伸手將強光之內的納戒接過,青允對著王座之上又是一拜。
死後千年仍盤坐於此,保持著臨死前的姿勢,能夠支撐腐化骸骨不散的,唯有守護宗門的執念。
而今,自己出現,立下誓言,骸骨執念消散,但,他還是選擇把自己留在了丹殿之內,留在了丹殿的每一處角落。
這裏是他守護之地,也是他一生榮耀的開始。
死在這裏,也永遠的留在了這裏,和這裏的每一粒塵埃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很奇怪,來到這裏之後,識海之內被封印的記憶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哪怕自己現在的情緒因為老者消散變的暴躁和激動。
可識海之內卻是異常平靜,沒有任何變化。
手裏握著這枚納戒,青允的眼底閃過一絲冷茫。
就像他剛剛立下的誓言,不管對方是誰,實力多麼強大,他一定會為天台上宗數千人討回公道。
哪怕因此會掀起滔天版的殺戮也在所不惜。
但略感可惜的是,這具骸骨隻剩下了一絲殘留千年的執念,根本無法為自己提供任何信息,若想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隻能接著查探下去。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能夠將千年前這般強大的天台上宗一夜間抹除,對方的來頭和勢力定然龐大無比。
但這並不能讓青允有任何的退縮和恐懼,有的,隻能是滿腔怒火和仇恨。
如果對方是實力強大的個人,他定要其神魂俱滅,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若是實力強大無匹的宗門勢力,他要踏平對方的山門,斬盡所有人!
世間最大的仇恨,無非滅門。
而能夠選擇滅門,要麼擁有不共戴天之仇,要麼,為奪寶而來。
無論哪一種,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天台上宗被一夜間夷滅,其內門人弟子消失不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依據青允這一路走來的觀察來看,這裏並未爆發大規模爭鬥。
但器峰、丹山兩位長老力量耗盡而死,藥域更是毀於一旦,這些又說明上宗並未束手就擒。
可這一切又都說不通,也想不明白。
將手掌攤開,拿起這枚造型古樸的納戒。
離得近了。其上的沉重和滄桑的之感更加明顯,而青允也在其上感受到了一股親切之意。
仿佛這枚納戒,認識自己。
神識一動,進入了納戒空間。
可納戒之內的景象卻是讓他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