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內被陰影籠罩，齊穆川站在窗邊，身邊站了一個太監打扮的男人。
李深正彎腰跟皇帝彙報宮內外的近況，他是齊穆川暗中培養的心腹，隻忠心侍奉他一人。
“陛下果然謀略過人，那魏狗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劉太醫是我們的人，陛下時日無多的消息一傳出來，想必他和太後都能對陛下放鬆警惕。”
魏狗，說的就是本名姓魏的祁修遠。
齊穆川思索片刻，望著窗外夜色開口道：“攝政王近日很是反常，對朕態度大變，居然還讓朕插手政事。”
“這不是正合了陛下的心意，若他能還政陛下，倒也省了我們不少事。”
齊穆川想了想攝政王近日的種種表現，不批奏折討厭上朝不說，居然一心隻想釣魚，對宮人也和顏悅色不少。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要掉以輕心，朕懷疑他是在試探朕，想看著朕還有沒有能力幹政，對他構成威脅。”
李深一敲腦袋，“是卑職疏忽了，魏狗這老東西心機如此深沉，陛下在宮中可千萬小心啊！”
“朕知道該如何應對。”
沉默了片刻，齊穆川忽然想到祁修遠那日在他麵前睡得毫無防備的樣子，心中又略有些遲疑，“過幾日安排一個刺客進宮，替朕試探一下攝政王。”
“卑職領命！”
祁修遠進到殿內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太監低頭匆匆走過，小皇帝正站在窗邊，見他回來似乎是很意外。
莫名感覺氣氛很緊張是怎麼回事？
他不就出去了一會嗎，小皇帝怎麼又開始害怕他了？
祁修遠摸了摸鼻子，沒話找話道：“剛才那個太監……”
齊穆川悄悄攥緊拳頭，麵不改色地應道：“他照王爺的吩咐來給朕送書，有什麼問題嗎？”
“那太監長得真不錯啊！”祁修遠打心底讚歎道：“這個身材還有樣貌，當太監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這要是放到現代，這種帥哥放到大學裏，肯定能吸引一大批學姐學妹。
齊穆川：“……”
白緊張了。
祁修遠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隨意地開口問道：“讓你看的書都看過了嗎？”
誰知道齊穆川臉色一白，連忙惶恐地低頭道：“穆川愚鈍，這些文章實在晦澀難懂，我讀不懂……”
什麼玩意！
讀不懂？
你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
“來人來人，趕緊把禦書房那些老頭都叫來給陛下補課，狠狠補！”
太監硬著頭皮上前：“王爺，禦書房的大人們前段時間都告老還鄉了，現在隻有幾個太監在打理。”
祁修遠瞪大眼睛，“都跑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您處罰李尚書不久之後，大概是聽說了您把李尚書脫光了掛在宮門上的事情，生怕自己以後得罪了王爺……晚節不保。”
禦書房能教學的大臣都是一群老頑固，聽說李尚書受了大辱，個個義憤填膺跟著辭職不幹了。
……這下是挖坑給自己跳了。
“都是穆川太笨惹皇叔煩心了，我這就去殿外跪著。”齊穆川乖巧地低下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祁修遠趕緊拉住了他，聲音冷硬：“本王讓你去跪了嗎，你什麼時候學會自作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