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遠走進乾清宮的時候,就看到齊穆川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滿身都是汗,臉色顯出不正常的通紅。
見他進來,齊穆川臉上閃過欣喜的神色,卻像是考慮到先前被他多次拒之門外不敢過分親近,隻是眼巴巴地偷瞄他,委屈的像一隻被主人丟棄了的小狗。
半晌才聽他可憐兮兮地喚了一聲:“皇叔……”
祁修遠哪受得了他這樣的眼神,來的路上就愧疚的不得了,見孩子病成這樣也不敢湊他太近,生怕引起他厭煩的樣子……
這誰受得了?
他當即走到床邊坐下,輕聲安慰道:“沒事了,皇叔來了。”他輕撫去齊穆川額頭的汗,轉頭問侍奉在一邊的劉太醫:“陛下身體如何了?”
常年在齊穆川身邊侍奉,劉太醫哪裏看不出陛下根本沒有病,不但沒病,身體不知比常人健壯了多少,隻是有點欲求不滿罷了……
但他還是照著主子吩咐,故作一臉痛色:“陛下近日心情鬱鬱寡歡,茶飯不思,再加上連日上朝批閱奏折,積勞成疾,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體內還有餘毒作用,所以直接就病倒了。”
祁修遠聽著一係列的症狀,眼底都透著著急,“那劉太醫有沒有什麼法子治好陛下?”
接觸到齊穆川的眼神,劉太醫毫無壓力地開始睜著眼睛亂編,“陛下這病是心結所致,臣隻能開方子慢慢替調理,切記一定要讓陛下保持心情舒暢,否則病情繼續惡化,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啊!”
聽到性命之憂,祁修遠心尖一顫。
一隻手伸過來勾了勾他的手指,齊穆川眼尾微紅,虛弱地對他說:“皇叔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祁修遠關心地看著他,“臉這麼紅,又出那麼多冷汗,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
對此,一邊的劉太醫隻敢在心裏暗暗吐槽,攝政王來之前陛下故意喝了一碗發汗的湯藥,臉紅出汗再正常不過。
祁修遠握住他的手,認真叮囑道:“以後陛下的一日三餐都由本王親自監督,誰要是惹了陛下不高興也隻管告訴我,眼下你先養好身子要緊。”
齊穆川要是哪天不小心嘎了,世界線崩塌,他自己也會立刻沒命。
而且這孩子也確實可憐。
齊穆川像是聽到了什麼意外的事情,瞪大眼睛略帶羞怯的低聲囁嚅道:“我以為皇叔會不想見我。”
祁修遠滿臉慈愛的揉了揉他分腦袋,“怎麼會呢,陛下不要胡思亂想”
說的好像前幾天把人拒之門外的不是他一樣。
說起來,前幾日在湯泉宮,主角也是為了給自己解藥性才幫他用手的,他一個小孩子哪裏會考慮這麼多,自己好了之後就翻臉不認人確實好像有些不妥。
何況自己也不是沒有爽到。
這麼一想自己好像真的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劉太醫悄悄把齊穆川叫了出去,打量了一周四下無人,才小聲叮囑道:“王爺,陛下身子弱經不起折騰,以後若是……還是節製一下為好。”
祁修遠被他這番話說的雷在了原地,頂著劉太醫看穿一切的眼神,他尷尬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不管怎麼樣,齊穆川生病終歸是跟自己有關係,祁修遠主動攬起了照料小皇帝一日三餐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