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勳眯眼看向快把頭埋到地下的劉太醫,沉聲問道:“劉太醫,陛下究竟得了什麼病?”
他的壓迫感實在太強,劉太醫擦了擦額前的冷汗,低著頭說道:“陛下身體無礙,隻是先前感染了風寒而已,喝幾副湯藥調養幾天就好了。”
“若隻是風寒,隨便在西北找個郎中都能診治,為何要千裏迢迢送信到宮裏來,還特意讓你深夜過來?”
鄧勳走到劉太醫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劉太醫,陛下龍體事關江山社稷,你可不要有所隱瞞啊。”
“臣什麼也不知道。”劉太醫見瞞不過去,怎麼解釋鄧勳都要追問,幹脆破罐子破摔道:“臣隻是奉旨來給陛下看病,其他的都無可奉告!鄧大人要是有什麼疑惑,不如直接寫信去問陛下,臣回太醫院還有事要辦,先告退了!”
劉太醫說完,便不再去看鄧勳的臉色,直接退出了殿內。
見實在問不出什麼,鄧勳又轉頭看向了齊穆臨:“小殿下,不如你來告訴臣,到底發生了何事?”
齊穆臨快速瞥了他一眼,顫聲答道:“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鄧勳冷哼一聲:“今夜發生之事,難道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齊穆臨人皮麵具戴了這麼些日子,偏偏在他麵前露出了破綻,今晚又故意叫他撞上劉太醫,若說這個小殿下沒有一點謀算,傻子才會信。
“若殿下還是不肯說,臣就當今夜什麼都沒有看到。”鄧勳審視地看向禦座上的人,語氣冷硬了起來:“你在這裏繼續冒充陛下,不過等真正的陛下回來了,你的一切算盤也都落空了。”
“鄧大人何必如此心急。”
齊穆臨一改方才唯唯諾諾的樣子,唇角挑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若我告訴你,皇兄他其實有瘋病,你還會如此擁護他做齊國的皇帝嗎?”
鄧勳心中驚詫,難以置信地凝視著齊穆臨:“這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而已,陛下他怎麼會……”
“你若不相信可以去太醫院搜,劉太醫那裏一定有出診的記檔,不過大概已經被藏起來了。”齊穆臨冷笑一聲,眸色狠戾:“或者直接把劉太醫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他說出實情。”
齊穆臨前後變化實在太大,或者說眼下這副模樣才是真正的他,先前那些都是他收起爪牙的偽裝。
鄧勳強定下心神,開口問道:“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這樣詆毀了陛下,我便能推舉你做新皇帝?”
“鄧大人是聰明人。”齊穆臨挑眉看向他:“這些天我的能力朝臣有目共睹,我既不比齊穆川差,為何做不了皇帝?”
“你這是謀逆!”
“我也是先帝的兒子,也是皇家正統,哪裏比不過瘋癲的齊穆川?相信鄧大人會為齊國做出正確的抉擇。”
屋內靜默了良久。
終於,鄧勳躬身道:“殿下歇息吧,臣先告退了,今日就當臣沒有來過乾清宮。”
齊穆臨看著鄧勳離去的背影,眸色逐漸變得冰冷。
既然二選其一還如此為難,就讓那幫大臣們沒有選擇,隻能支持他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