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酒廠可是咱們龍灣的明星企業,怎麼可能會資不抵債?”
“明星企業?哼哼,那已經是當年的老黃曆了!巔峰時期,藍月酒在咱們龍灣本地占有了超過50%的白酒市場份額,誰能相比?可現在呢,5%都不到!自從五年前,宋文堂做了酒廠廠長之後,在他的英明領導下,酒廠的市場份額被不斷蠶食,產品積壓,有能力的人都靠邊站,溜須拍馬之輩倒是一個個平步青雲!到現在,酒廠終於到了連職工工資都發不下來的地步!”
這些話在魏定國心裏不知道已經憋了多久了,以前他不敢隨便亂說,怕給自己帶來麻煩,這會兒借著酒勁兒,把這些話全都吐了出來!
張嶽眼神微動,繼續問道:“宋文堂這麼一個大草包,是怎麼當上廠長的?”
魏定國嘲諷道:“宋文堂可不是草包!人家精明的很呐!這幾年,雖然酒廠每況愈下,但宋文堂可是賺了個盆滿缽滿!現在,他把酒廠搞到了資不抵債的地步,據說市裏的領導已經定下了調子,允許有能力的企業或者是個人以零價承債式收購!宋陽剛才不是說了嗎?他老子想把酒廠買下來呢!看到了吧?這手段多厲害啊!這幾年,他把酒廠掏空,塞進了自家的腰包,現在又要把整個酒廠變成自家的!真是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我說他家怎麼這麼多錢呢,感情是中飽私囊啊!”
“哼哼……”
張嶽心思急轉,他輕輕拍了拍魏定國的胳膊,歎氣道:“定國,你的心情我理解,宋家父子實在是太可惡了!這不是竊取國有資產嘛!”
魏定國慘笑道:“說得沒錯,他們父子就是在竊取國有資產!可是,誰又能拿他們怎麼樣呢?”
“你剛才說,想去告他們?有證據?”
“哼哼,你以為我這幾年在財務科是吃幹飯的?我手裏有他們違規轉賬的資料,如果把這些資料交上去,哼哼,他們父子倆下半輩子就等著吃牢飯吧!”
“那就告他們啊!這種侵吞國家利益的蛀蟲,必須要嚴懲!”張嶽義憤填膺的攛掇道!
魏定國悶著頭,不吭聲了。
顯然,他有顧慮。
張嶽察言觀色,沒再繼續攛掇,而是岔開了話題:“定國,聽說叔叔阿姨也在酒廠工作?”
魏定國點了點頭:“我爸媽都是酒廠的老人了,在酒廠幹了一輩子,我爸以前還是副廠長呢,後來因為實在看不慣宋文堂,不屑於與他共事,前年就辦理內退了。”
“原來你也是酒廠領導的孩子,按說你和宋陽的身份也差不多啊,但我看宋陽對你可夠不尊重的。”
“說得沒錯,他根本就沒尊重過我,不過他也不敢真的把我怎麼樣。我爸雖然內退了,但我爸在酒廠工作了一輩子,他在酒廠的威望是宋文堂這個外來戶沒法比的!”
“宋家父子把酒廠糟蹋成這個樣子,想必叔叔的心肯定在滴血!”
“滴血?都他娘的快噴血了!可是,有什麼用?!”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宋文堂把酒廠折騰散架?”
魏定國搖了搖頭:“除非有其他人把酒廠買過去,注入資金,科學管理,把那一幫子蛀蟲清理出去,還有可能把酒廠盤活!可是,宋文堂已經把酒廠掏空了,資不抵債啊!這麼一個爛攤子?誰願意要?沒人願意要。”
看著魏定國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張嶽的嘴角卻泛起了一抹微笑。
誰說沒人願意要?我就願意要!
零價承債式收購?
如果操作好了,那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本來,作為一個擁有著豐富經商經驗的重生者,張嶽想要賺到第一桶金,辦法多得是!
但是此刻,他決定了,就從藍月酒廠上麵賺到第一桶金!
宋陽不是大口炎炎的說藍月酒廠是他家的了嗎?那就讓他看看,酒廠到底會花落誰家!
既然說了要讓他付出代價,那就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出來混,說話要算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