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本州島,山梨縣甲府市,升仙峽。
素有“日本第一最美溪穀”之稱,白天猶如一幅人間仙境般漂亮,穀中清泉潺潺,伴以五顏六色茂密的樹林花叢,仿佛自然的交響樂。
現在是淩晨3點,升仙峽已經褪去往日的漂亮麵紗。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閃爍。每一聲鳥鳴,每一聲蟲叫,都像是午夜的鬼魅在低語。
仔細聽,還有一個急促的跑步聲在樹叢中穿梭。
一名衣著古樸的少年,正在慌張的逃命,腳步淩亂,鋒利的樹杈劃破他衣服、割裂他肌膚,不時有鮮血滲出,猶如紅墨水在衣衫上擴散蔓延。
即便如此,少年把這些傷痛都拋之腦後,隻顧沒命的往前跑。
身後的東西,似乎比這些讓他受傷的樹杈,更加危險。
終於,體力不支的少年被石頭崴了下腳,摔個踉蹌,地上的碎石與傷口的摩擦,讓疼痛加劇了數倍,疼得他齜牙咧嘴,不得不停下來稍作歇息。
但是,身後追趕的【那個東西】,並沒有因為少年受傷就給予憐憫。
少年如同驚弓之鳥,猛地回頭,望向自己身後的那片黑暗,瞳孔急速收縮,身體由於恐懼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聞到了那充滿死亡的味道。
那是一股極其酸臭、血腥的氣味,彙集了這世間的一切褻瀆和肮髒。
遠處暗影裏,還隱隱夾雜著幾聲淒厲的咆哮,仿佛來自深淵的索命咒。
跑!是唯一的渺茫生存機會。
在瀕臨死亡爆發出來的求生欲望下,身體分泌的大量腎上腺素讓少年短時間內忘卻疼痛和疲憊,起身以人類極限體能速度狂奔。
暗影裏的東西似乎更加惱怒,發出的尖嘯聲就如同地獄裏的業火般,即便已經跑到遠處的少年,依然感到耳膜刺痛、頭暈目眩,差一點又要栽倒在地。
這時,前方遠處有一對亮光正在朝少年靠近,在黑暗中宛如一絲希望之光。
現在的亮光是少年生存的關鍵,身後的【東西】同樣明白這道理。
就在距離光亮不到200米的地方,少年感覺到後背沉重,濃烈的腥臭和腐爛的味道把他團團包圍。
緊接著,背部皮肉和脊椎的刺痛,皮綻肉開、入骨三分的劇痛。
終究在最後一刻,【那東西】還是追上了他......
早上8點10分,山梨縣甲府市警署。
他依然十年如一日般,提前20分鍾抵達,在更衣處換上警服,早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桌上的身份名牌寫著:搜查一課,課長,島田景三。
這位外表精瘦,皮膚有些黝黑的中年大叔,雖已年過40歲,卻有著不輸給年輕人的旺盛精力。
“早上好,課長。”
熟悉的甜美女性聲音從側邊響起,島田景三回過頭,禮貌性的微微鞠躬回應。
來者是同屬於搜查一課的同事,椎名空子,今年28歲,從警年齡六年。
身高155cm的她,一頭幹練時髦的短發,五官姣好可愛,警署幾個單身男同事們都對她喜愛有加。
椎名空子的位置在島田景三的旁邊,剛一屁股坐下,島田景三就隱隱聞到一股酒味。
別看她長得好看,像個小妹妹,酒量可完全不輸給男人,性格也像個漢子般大大咧咧,不拘小節。
島田景三皺眉問道:“空子,昨晚又喝很多酒了?”
椎名空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回答道:“是的,昨晚跟大學朋友聚會,不小心喝過頭了。”
“你先去洗把臉,清醒下吧。”
椎名空子道:“不是吧,課長,洗臉後要補妝好麻煩的。”
耐不住島田景三的催促,椎名空子還是乖乖照做。
回到工位的時候,工位上已經有一杯剛泡好的咖啡。
島田景三道:“這是我剛才泡的,可以喝一喝,解下宿醉。”
這就是島田景三的為人,對下屬如同親人一樣,絲毫沒有領導架子。
椎名空子都不記得這是第幾百次喝了島田前輩親手泡的咖啡,早就習以為常,隻見她用爽朗的笑聲道:“哈哈哈,謝謝課長,承蒙照顧!”
椎名空子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點擊打開郵箱,道:“島田前輩,剛剛有封抄送了交通部和我們搜查一課的郵件,請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