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中義哧的一聲樂了:“你這話夠狠。今上午那采風團的話你也聽見了,一般人她馬曉瓊是看不上的,除非很有才華,到目前為止,她好像還沒有看上的。”
“那,我怎麼聽人家議論說她很隨便,好像是跟哪個男人都可以。”大姐說。
劉中義心知這是王大軍的發小惹的禍,流言也往往有它的邏輯性。但他不想把這些告訴莊瑤,怕引起莊瑤對馬曉瓊的反感,現在當著大姐的麵更不宜說了。
他想起昨晚上跟莊瑤談起馬曉瓊的身世時,隻一帶而過地說了馬曉瓊離過婚,沒談細節。現在他隻能幫馬曉瓊遮掩:“那些愛嚼舌頭根子的,一傳話就變了味兒。”又叮囑大姐別跟著人家起哄,桃園裏有啥新聞隨時跟他說。
回到家剛坐下,大嫂二嫂進了屋,問劉中義:“你大姐把存折拿走了,咋辦?”
劉中義說:“兩個哥不來,叫你倆來,啥意思?是心虛吧?大姐離這隻有2裏地,你們想要錢,自己去要呀,我也沒有辦法,大姐不說存折帶到鄭州去了嗎?”
大嫂恨聲說道:“你聽她瞎說!她故意那樣說的。你也真是的,弟兄3個如果都一條心,一致反對她,她就沒這麼猖狂。你明明可以多分1萬塊,胳膊肘偏往外拐。”
劉中義糾正大嫂道:“哥姐都一樣親,哪個是裏哪個是外呀?我就問一句:你倆手摸心口子問問自個兒,那個錢,我3個姐不該得嗎?”
“她們沒出喪葬費,就不該得!這前村後店的,多著呢!”二嫂的嘴角微微掛著笑,“你要不支持她們,她3個沒那麼硬。”
劉中義不想爭辯,淡淡地說:“我跟著我的良心走。”
“老三,我想問你。”顧廣珍轉移話題,“你大姐說老的給咱兩家錢,她聽誰說的,你知道不?”
“我不愛問這些事兒。”劉中義說,跟著反問,“冤枉你們了?”
“冤枉……那倒沒有……算了,不問了。那存折就讓你大姐拿著?”顧廣珍說。
劉中義站起來從衣櫃裏找衣服,像是要洗澡的樣子,說:“我也沒有辦法,等等吧,說不定她氣消了,就想開了呢。”
大嫂二嫂見狀,咕嚕著嘴走了。
莊瑤從洗澡間出來,恰好看見大嫂二嫂出去,問她倆幹啥,劉中義如實說了。莊瑤說,你兩個哥不來,明顯是心虛嘛。
劉中義說,兩個哥心虛了,這是好事兒,說明他們自己心裏有數。二哥脾氣暴得很,在牌桌上跟人家打過架,真要是覺得自己有理,大姐住這麼近,咋不去上門理論呢?也好,過個三個月五個月的,可能就想明白了,說到底還是血濃於水嘛。
莊瑤說,你的兩個嫂子真是夠厲害的。劉中義說,眼界決定胸懷,胸懷決定高度,農村人不都這樣嗎,天天跟雞呀狗呀打交道,毛頭小利自然看得重。她倆要是婦聯主任,可能就不一樣。
“你倆嫂子這樣,你還替她倆說話。”
“我說的是事實。若幹年以後,要是她倆突然都發了大財,再回望這一段,肯定會慚愧的。”
這當兒,劉中義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不認識,接聽後才知是辦公室那房子的房東,本村居民盧威。寒暄一番後,盧威問馬曉瓊的那些傳言,劉中義說:“按輩分,我得叫你表叔。表叔你放心,那些傳言都是添油加醋的,村裏工人根本不了解馬曉瓊這個人。她現在連男朋友都不想找。就算找了,也不能在你屋裏睡,這個交給我!有任何差錯,你拿我是問,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