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雖是我們所盼,也是逃脫的阻礙。所以,不管是逃還是躲都是一個偽命題,我們其實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說著,他抽出掖在身上的小刀,遞給了瑪莉亞吩咐道:“我一會兒會將韁繩解開,若是你聽到喧鬧之聲後,立刻將自己身上的繩子割開,然後駕著馬車往回逃,有多遠逃多遠。”
莎蘭聽出了言下之意,連忙追問道:“你們要殺回去?”
普希林微笑著摸了摸莎蘭的頭,讓克萊斯汀將她背上車。
“放心吧,我們有心算無心,所以這一次就算最壞也能全身而退。”
“等等。”莎蘭叫住普希林,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等她再睜開時,湛藍色的眼眸已經紫紅一片。
“最多能暗殺掉七個,然後……多進攻那個隊長的手腕。”
普希林一愣,不知道莎蘭此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點點頭,暗自記在了心裏,一轉身就和克萊斯汀重新消失在了雨中。
莎蘭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神情一下子疲憊起來。眼眸中的紫紅也漸漸褪回成原來的湛藍,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她輕靠在瑪麗亞身後,望著漆黑的車頂低聲呢喃道:“但願吧,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進入那個未來……”
瑪莉亞不知莎蘭說的到底是指的什麼,她將小刀倒轉,刀口抵在繩索上然後閉上眼睛進入冥想。她雖隻是個修女,不過年輕時候的經曆以及與普希林他們一起生活的經驗讓她並不像普通女人那樣慌張,而是提升自己所有的感官去探測四周,一有信號就立即行動,這倒有幾分軍人的素質。
再說普希林他們。
普希林和克萊斯汀順著原路又溜進了屋子內,不過最開始他們就躲藏在密道之中,所以衣服是幹的。而救出莎蘭她們之後衣服都被雨水打透了,對行動上產生了一些阻礙。
屋內依然是鼾聲四起。也難怪,聖殿騎士們自從出發以來,一直是處於急行軍的狀態。異教徒接連不斷的騷擾襲擊弄得他們精疲力盡,為了躲避這場暴雨他們又再急行軍的基礎上再度提高速度才到達達斯村,讓早已疲憊不堪的身子再一次脫力。
不過,雖然睡得很沉,他們還是有相當良好的紀律性。不僅未脫鎧甲,並且個個懷中抱著佩劍,即使是在深度睡眠的時候也未曾完全鬆開。
若是麵對三十個聖殿騎士,那麼普希林肯定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但是麵對三十個熟睡中的聖殿騎士,普希林直接抽出了短刀。
隻見他手起刀落,一刀就抹了一名聖殿騎士的脖子。那名聖殿騎士吃痛從夢中驚醒,第一反應則是拚命的想弄出聲響來示警。可是普希林哪兒會留機會給他,這一刀不僅割斷了血管氣管,深到甚至連頸椎的連接軟骨都被劃開了一半。他抬起濕漉漉的鞋子,一腳就踩在了這名騎士的脖子上。
這首先是為了防止血液四處飛濺,其次是避免血流進氣管後由於掙紮而發出“咳咳”的聲音,而第三則是要完全斷了這名騎士的生機!
沒過幾秒鍾,這名聖殿騎士眼神渙散了。從被割喉到死亡,他幾乎沒有怎麼掙紮,這全因為普希林這一刀直接割開了他的大部分神經。
克萊斯汀麻利的將屍體拖向遠方,普希林則完全沒有停歇,手中的短刀衝著第二名熟睡的聖殿騎士劃了過去。
“噗,噗,噗”普希林如同黑夜裏的死神,輕易又快速的收割著聖殿騎士們的生命。這些在熟睡的聖殿騎士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還未來得及睜眼就已經步入了死亡。就算有一兩個能夠稍微活動身體,發出那微不足道的響動也被瓢潑大雨的聲音所掩蓋。
直到第七條生命被收割,屋裏的血氣彌漫的讓人不得不注意起來。普希林短刀握的更緊,健步如飛的奔向了下一個目標,要讓這血腥味把人熏醒之前,能殺掉一個算一個,將勝利的天平往自己方多壓幾個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