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險(3 / 3)

菲特伯爵隨手牽過一批馬,扶著還在昏迷的莎蘭上去,然後衝著他們說道:“你們都給我跑步回去,誰敢騎馬,殺。天亮之前有誰沒回營,殺!”說罷,一仰馬鞭絕塵而去,留下這一隊輕騎兵麵麵相覷。

不知道過了多久,莎蘭才漸漸的睜開了眼睛。發覺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個豪華鬆軟的床上,上麵蓋著厚厚的鵝絨被。

“我這是……在哪兒?”莎蘭暈暈沉沉的,過度透支精神力的副作用還存在,讓她的腦袋如同被鐵箍掐住一樣疼痛。她掀開被子,卻發現自己的修士服不見了,渾身上下**著沒有一絲衣物。

這個“驚喜”讓她清醒了許多,四處環望,才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了一個很了不得的地方。

這個房間由深青色的石磚築成,周圍的家具非常簡單,有一個超級龐大並且製作優良的實木衣櫃,一張雕刻著各種精美花紋的梳妝台和一麵等身高的銅鏡。在四周的牆壁上,皆掛著一幅幅散發著古典氣息的油畫,有的是風景,有的是人物肖像。而在她正對麵的那幅肖像,她看起來有些眼熟。

“這是……菲特伯爵的自畫像!?我在菲特伯爵的城堡裏!??”她驚叫道。

“……安靜,吵死了。”一個聲音在她不遠的地方傳來。

莎蘭連忙轉過頭去,才發現那邊是一處陽台,而一位女性正在陽台上背衝著她。

依然是月光,依然那麼明亮。女性轉過頭,竟與菲特伯爵長的十分相似。這位女性穿著繁瑣又高貴的連衣裙,不管是袖口還是領口,裙角都鑲有美麗的蕾絲花邊。這連衣裙非常貼身,將她美麗又苗條的體型完美的展現出來,玫瑰色的長發隨風飄揚,在月光下閃著一種妖嬈的紅光,而一雙看透世俗的眼睛卻顯得有些冷漠。

“你是……菲特伯爵的妹妹?”莎蘭不禁問道。

這位女性慢慢的走進來,帶著優雅和高貴。坐在莎蘭的身邊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她好一會兒,才張口答道:“真是失禮,吾名叫賽麗絲,賽麗絲·菲特。”

“原來是菲特小姐。”莎蘭見對方是女性,一顆驚慌又防備的心緩緩地平靜了下來。偷眼看去,這個叫賽麗絲的女人皮膚很白,而且是一種帶著病態的蒼白。

“叫賽麗絲就好了……”她的聲音不大,夾雜著少許柔弱的氣息。

“賽麗絲,請問我的修士服……”

“洗了。”

“那我的身體……”

“髒,洗了。”

“那我現在在……”

“我的床上。”

這位菲特小姐貌似並不擅長交談,也不願意多說一個字。莎蘭心裏有許多問題想問,但一見到這副冷冰冰的表情,也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過了許久,莎蘭才又提起勇氣問道:“請問,你哥哥菲特伯爵在哪裏?”

賽麗絲並不答話,而是拉起被子指了指。莎蘭低頭一看,隻見身下潔白的床單上又多出了一塊巴掌大的嫣紅。她垂頭喪氣的道歉道:“對不起,我……我真是抱歉。”

“三天,四副床單。”賽麗絲掰著手指頭說道。

“三天……我已經睡了三天嗎?”莎蘭有些不敢置信。

賽麗絲卻所答非所問的說道:“快天亮了,困了。”

說著,她起身將厚重的落地窗簾拉上,把外麵的光線遮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在莎蘭的驚訝中自顧自的脫光衣服,一掀被子鑽了進來。

“菲特小……姐。”莎蘭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大咧咧並且手腳麻利的女人,不過轉念一想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床。她有心想起身,不過身邊沒有任何衣服可供她穿的,唯一的一件連衣裙還是人家的,總不能穿著人家的衣服出去吧。

她又鑽回了被窩。

一進了被窩,莎蘭就感受到了賽麗絲略微冰涼的體溫。這位大小姐像是靠在了暖爐旁邊一樣,毫無顧忌的摟住她的胳膊進入了夢鄉。莎蘭抽鼻子一聞,一種濃鬱的香甜氣息從她身體發散出來,竟是和菲特伯爵身上的香水味十分相似。

難道他們兄妹共用一個味道的香水嗎?這種女性化的香水他也敢用,真是變態。

莎蘭懷著惡意的想著,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直睡的昏天黑地。為什麼是昏天黑地?因為莎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厚厚的窗簾阻隔絕大部分光線,整個房間都在一種黑暗的狀態下。沒有光線莎蘭也就分不清到底是白天還是夜晚,於是隻能睡到再不起就起不來床的程度。

令莎蘭不解的是,每一次她睜眼的時候,發現賽麗絲還是摟著她的那個姿勢睡得香甜,好像從來就沒有醒過。

莎蘭實在是睡不下去了,再睡下去沒準就會餓死在床上。她摸著黑爬起來,順著牆壁走到了陽台前,伸手將厚重的落地窗簾拉開了一絲縫隙。

原本她是想看看外麵的天,推算大概時間而已,結果被刺眼的陽光照的流出了眼淚。

人說長期生活在黑暗的地方,猛地一見到太陽會瞎掉雙眼。莎蘭這才明白這句話並不是說著玩兒的。

她等著視力恢複了一些,才再次慢慢拉開窗簾。

這一次要比上次好一些,不過還是刺得她眼睛生疼,等她完全適應了之後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陽台是半懸空的,她隻是隨便向下看了一眼,就看到群山之間幾條細長的如同蚯蚓一樣大小的河流。附近的山的山頂處,大部分都露出了白色——那分明是被雪覆蓋住產生的顏色。一聲長長的燕鳴,竟是在她下麵響起,並且聽著相距甚遠。

這到底是多高啊……

雖然莎蘭肯定不會有恐高症,不過看到這幅景象還是有點懵。

“陽光……討厭。”賽麗絲一臉不高興的爬起身來,用被子遮住了大半**。

兩個**著全身的女人經過短暫對視之後,不約而同的都說了一句:“我餓了。”

賽麗絲伸手拉了一下床邊的細繩,沒過多一會兒外麵就響起了敲門聲。約有四五個女仆依次推著餐車進來,順便服侍賽麗絲起床更衣。

莎蘭顯然對這種奢華的生活不是太適應,連忙對兩名想要服侍她穿衣的女仆說道:“我想我還是自己穿好了。對了,我的修士服可不可以還給我?”

其中一名女仆答道:“您的衣服還在修補中,請您先穿上這身吧。”說著向前送上來一套華美的長裙。

看著這樣式複雜,穿起來麻煩的如同組裝精密器械的長裙,莎蘭感到有些無力。她又不好意思開口讓人家換一身,隻得充當起了人偶娃娃,任由那兩名女仆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難得享受一次貴族的待遇,她還是沒有忘記自己身為人質的身份。穿好衣服後,她便張口詢問菲特伯爵的下落。兩名女仆麵麵相覷,想要回答但不知道又該從何說起。

賽麗絲輕抿了一口紅酒,淡淡地說道:“……薩格爾有公事在身,已經離開好幾天了,這裏由我管理。”

莎蘭“哦”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麼問道:“請問,我身上還有一本教典,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應該在他那裏。”

沒了教典,莎蘭幾乎沒辦法再施放法術,也就打消了她想逃跑的念頭。不過時空透視的能力還是在的,她偷偷的用能力觀察了一下賽麗絲,竟然發現也看不透這個女人。

看來是能力不夠麼?她猜想著,表麵上不動聲色的跟這位大小姐一起享用餐食。

貴族的餐食通常都很奢華,菲特小姐更是不例外。餐車上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菜肴讓莎蘭有些尷尬,而哪道菜該用什麼餐具,怎麼吃莎蘭更是完全不知道,隻能看著賽麗絲先吃第一口,看她怎麼使用餐具,再勉強的照貓畫虎。

不過莎蘭也注意到賽麗絲用餐的禮儀非常繁瑣,並且透著優雅和高貴,更有一種歲月的沉澱在其中,讓莎蘭想起許久以前好像也見過類似的禮儀動作。

那好像是許久許久以前,某一個皇家王室才準使用的進餐禮儀。

轉眼間過去了好幾天,莎蘭就在菲特伯爵的城堡中無所事事的呆著。令她不解的是她提出要自己單獨一個房間睡的請求居然被賽麗絲拒絕了。雖然莎蘭出於禮貌,不希望打擾這位大小姐的私人生活,可是這位大小姐隻要聽到莎蘭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一臉怒氣的回絕,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甚至惡狠狠地說道:“真想分開,隻有牢房!”

莎蘭還發現,這位有些病弱的大小姐很不喜歡陽光。白天的時候幾乎都躺在床上睡覺,用落地窗簾將陽光擋在外麵,一絲都透不進來。若是有不得已的事情非要在白天進行的話,她就給自己全身都塗上厚厚的妝粉。

還別說,這麼厚的妝粉倒是和她哥哥十分相像。莎蘭不知道菲特伯爵那藏在鎧甲下麵的皮膚是不是也和賽麗絲一樣用粉給蓋住。不過她猜測若是賽麗絲不小心打了個噴嚏的話,掉下的妝粉估計可以夠一個愛美的女孩抹上一個月的。

而菲特伯爵,莎蘭依舊沒有見到。據賽麗絲講,菲特伯爵經常在外麵辦公,回家的次數很少,每年能夠見上十回都屬不易。

聽賽麗絲的話裏不帶一點感情,可眼神裏卻透著一種孤獨。莎蘭忽然有些理解她為什麼非要自己陪她一起睡了,不過她的心還是更注重在什麼時候才能拿回教典這件事上,對於賽麗絲她隻能深表遺憾。

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莎蘭漸漸的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對於那些穿著華貴,但是穿起來複雜到頭大的衣服也慢慢不再抗拒。跟著賽麗絲在一起,她舉手投足之間也漸漸的學會了一些貴族禮儀。不過和賽麗絲不同的是,莎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帶著一種虔誠的聖潔。

這也難怪,賽麗絲是貴族,而莎蘭則是不折不扣的神職人員,甚至以前是離神最接近的聖徒。接受賽麗絲的禮儀指導之後,她本身擁有的氣質配上優雅的禮儀,形成了一種令人無法直視的高貴,這讓賽麗絲都沒有想象到。

P&S:寫到這突然想些點校園劇情了,怎麼辦?校園支線是寫呢還是不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