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
身體的痛苦與內心的掙紮一起折磨著她,想要讓她屈服。
可惡……我絕對不能……啊!
她眼中閃過一道凶狠的目光,衝著旁邊結實的牆壁狠狠的來了一記。腦袋和青石磚親密接觸發出了非常響亮的撞擊聲。之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等到莎蘭再昏昏沉沉的清醒時,她已經在地牢裏麵了,賽麗絲正笑眼盈盈的看著她。
“唔……唔?唔唔……唔唔!?”
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綁在了刑架上,口中也被塞了口塞球。
“嗬嗬,隨便你怎麼掙紮吧,這是精鋼做的枷鎖,以你現在的力量是掙脫不開的。”
“唔唔唔唔唔!”
“不要害怕,你這個可愛的小傻瓜,以為讓自己失去意識就可以逃避饑渴感帶來的痛苦麼,真是太天真了。”賽麗絲繼續笑著,向旁邊一指,“看到她沒有?”
莎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娜恩佛也被綁在了刑架上,隻不過她身上是被粗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
不過,那真的是娜恩佛嗎?
她渾身裸露的肌膚繃著粗大的青筋,肌肉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扭曲,嘴裏一樣被塞了口塞球,那猙獰的樣子讓人實在無法和平常文靜的她聯係在一起。
她就像捆在牢籠中的猛獸,為了逃出生天而做著最後的瘋狂。
“你若是失去了意識,那麼**就會完全控製你的身體,比她這模樣還要危險。”賽麗絲解釋道,“剛才為了製服發狂的你,人家可廢了不少勁呢。”
“唔……”
賽麗絲仿佛知道她心中的疑惑,收起笑容正色道:“忍。隻有頭腦清醒的忍下去,你才能夠真正駕馭這幅身體。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意誌,用行動告訴我莎蘭·達格斯蒂諾不會因為區區饑渴就喪失掉自己的心,墮落成**的奴隸!”
這一席話說的莎蘭麵紅耳赤,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服的。
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這個壞蛋!
“唔嗚……”
“我想你懂了。”賽麗絲翻臉比翻書還要快,轉眼間又換成一副曖昧的笑容,“你就和娜恩佛一起努力吧,人家在精神上支持你喲~等熬過了這次人家會好好的獎勵你們的,人家繼續玩去了,你慢慢掙紮吧~”
說著,她輕快的出了牢門。
“唔唔唔!!”
壞蛋,你別跑,我恨你!
隨著賽麗絲的離去,遠處似乎又傳來了哭號和慘叫聲,相比之下這裏就安靜了許多。
渾身的燥熱開始侵襲莎蘭的身體,而這一次,她沒有任何辦法再去逃避。
“唔……唔……唔唔……”
好餓啊,好渴啊,好難受啊,好想要……
該死的**……
給我……快給我……
住口!你這個懦夫!
好吧,我該轉移一下注意力才對……
她下意識的扭動著身體,看向娜恩佛。
貌似娜恩佛也暫時熬過了這一段痛苦,身體放鬆了下來。不過經由這幾次折騰,貌似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嗚嗚嗚……”
她低聲的哭泣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龐滑落。
真是可憐的女孩……雖然我也沒好到哪兒去。
心中的火越燒越旺,她扭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這股欲火好似貪婪的毒蛇,不僅一寸一寸吞噬著身體,還舔上了備受煎熬的靈魂。
莎蘭緊閉起雙眼不再有其他動作,讓全身都放鬆下來。
那不是卸下所有包袱一樣的輕鬆,而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寂靜。
“啪……”
想象中的狂風驟雨並沒有發生,隻是刑架上某塊木條發出了不堪負荷的聲音,細小又不引人注目。
不過隨後,它開始急速老化,變成了又幹又枯的朽木,徐徐的變成粉末灑在地上。
不是暴風雨沒有來,而是它早已經開始肆虐。
從那根木條開始,整個刑架開始重蹈它的覆轍,在一瞬間好像度過了成千上萬年,不僅是木頭,甚至是鎖在莎蘭身上的鐵枷與鎖鏈也快速的生鏽腐化,轉眼之間已經腐朽的恨不得一碰就散。
刑架再也承擔不起莎蘭的體重,連最後“吱呀”的慘叫聲都沒有就碎成了一堆灰塵,而她身上的刑具也無不例外的化成齏粉。
那是數不清多少個世紀的風化才能達到的效果。
莎蘭吃力的挪動著腳步。
此時娜恩佛也稍微恢複了一些神智,抬起頭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她沒有恐慌,反而有了一些期待。
來吧……要麼殺了我,要麼滿足我……
修女挪到了她的麵前,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混合了**、理智、瘋狂和痛苦。雙眼不停地閃爍著紫紅的光芒,在那片紫紅背後仿佛隱隱的還藏著一些別的東西。
她慢慢的伸出手,摸上了娜恩佛雪白的脖頸。
光線忽然變得扭曲,讓莎蘭和娜恩佛的身影開始模糊起來,若是旁人來看的話,一定會大聲驚呼。她們倆給人的感覺雖然還在這裏,可好像又在完全不同的一個時空當中。
娜恩佛更是前所未有的震撼,自從修女和她的身體接觸之後,她看到了此生都難以忘記的景象——除了她和莎蘭,周圍的空間忽然凝固了起來,產生了類似身在畫中一樣的錯覺,然後它們如同打碎了的琉璃一般紛紛破碎,展現出了更加廣闊無垠的黑暗。
沒有天空,沒有陸地,沒有距離,隻有一望無際的黑暗。這裏除了她們倆,完全沒有任何的參照物。
這是孤寂,從亙古以來一直到世界末日那麼恒久的孤寂。
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中,娜恩佛驚奇的發現自己火熱的**被一種冰冷澆滅,一種理智到失去任何感情的冰冷,同樣也讓她無法接受的冰冷。
“不要……亂動……”
莎蘭吃力地說道:“若是……讓我……分心……咱們……都會……死在……這裏……”
“啪!!”
又是一鞭抽了下去,賽麗絲忽然心中一痛。
拷問台上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已然是出氣多入氣少。旁邊的刑架上都各綁著一些貴族,一個個痛哭流涕,嚇得不住的顫抖。
賽麗絲沒有管這個快要被自己折磨死的小貴族,捂著心口坐在椅子上休息。
不……不對……自己和娜恩佛還有莎蘭的聯係憑空的消失了,就像被狠狠地掐斷了一樣。這不可能,血液上的聯係除非是她們死了才會斷絕,雖然我騙她說隻有負麵情緒我才感應得到,實際上任何時候我都能有感應啊!
不行,我要去看看!
她飛快的奔向莎蘭她們的牢房中,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莎蘭抱著娜恩佛躺在地上大口喘息,汗水完全浸濕了她們倆的衣服,如同剛從水裏被撈上來一樣。
斷了……聯係真的斷了……
“刑架呢!?你們……你們怎麼掙脫的!?”賽麗絲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們倆,原來刑架的位置上已經是空空如也。
“還好……雖然不是太成功。”莎蘭吐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重新躺在賽麗絲柔軟的床上,莎蘭感覺自己虛弱的連呼吸都變成了負擔。不過比起她剛才幹的事情,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障礙。
這是她在極度痛苦之下的孤注一擲。
被**折磨昏頭的她竟然用時空透視去追溯過去,妄想去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她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是欲火焚身的痛苦卻給了她一往無前的動力。
想象和現實是有天地之別的,到了實際操作的階段她才覺得過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曆史豈是說能改變就能改變的東西?哪怕是隻要牽動微小的一根線都會對未來發生決定性變化,甚至導致世界毀滅!不過時空透視畢竟是能夠幹涉世界運轉的神奇能力,雖然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但是可以在一定限度上強化或者弱化一些效果。
比如她和娜恩佛的饑渴感,在時空透視的幹預之下變得可有可無,夜族血液的特性也在幹預下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削弱,讓她們免受了漫長又無法忍受的痛苦,也將她們提前解放出來。
不過莎蘭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為遠遠超出了預計的想象,在所有人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事情還是一點點正偏離這原來的軌道,發展到一個無法控製的地步。
一陣敲門聲過後,娜恩佛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她看起來氣色不錯,換了一身幹淨的女仆製服,神情也恢複成往日的文靜。
“日安,莎蘭主人。早茶喝點什麼?”
“唔……牛奶好了。”她掙紮的起了身,在娜恩佛的攙扶下靠上床頭,“你恢複的可真快,身體還好嗎?”
“還好,雖然還是有點感覺,不過娜恩佛覺得沒問題的。”提起這件事,娜恩佛的臉頰微微一紅,“感謝主人能夠救我……”
“沒什麼,我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莎蘭的臉也有些俏紅。不因為別的,她不知道怎麼有些留戀娜恩佛失態的樣子。
娜恩佛卻不知道,伸手倒了一杯牛奶後抽起餐刀往手指上劃破一道口子,往牛奶中滴上少許鮮血後拌勻送到她嘴邊。
“來,主人,請享用。”
“享用……嗎?”莎蘭聯想起曾經這個詞的含義,接過杯子輕輕的啜了一口。
“很好喝,謝謝你。”
“娜恩佛很高興。主人,接下來請允許娜恩佛為您擦擦身子。”
娜恩佛說著端上來一盆溫水。莎蘭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由於之前的出汗,沾染了大量塵土,又粘又髒又癢難受得厲害,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棉紗毛巾溫和的觸感帶著娜恩佛溫柔的情意,慢慢將肌膚上的汙垢擦拭幹淨。在娜恩佛細心的服侍下莎蘭感覺一陣舒爽,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暖洋洋的如同在享受午後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