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出來的家夥,不是別人,正就是那個常跟在黃超身旁的小個兒。
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身上不少血跡,此刻支撐不起身體,且還扛著一把獵槍,那小體格子更是被壓得受不住了...
此刻確實是挨不住了,從躲避處爬了出來,眼神裏滿是警惕!
那槍杆子還端在手裏,可準頭方麵已然有大偏差,任峰見情況已然明朗這才徹底的舒了口氣,慢慢的鬆開了張梓若,輕聲說道:“沒事了,我以為是那個大兵呢,如果是他,不會有事兒的,你躲我身後吧。”
張梓若見他眼神自信,再者也看了一下現場情況,便也稍許擦擦剛才激動和緊張之下流的淚,點了點頭聽話的往身後去。
任峰上前兩步,但那小個兒立刻的更是警惕的端緊槍,喊道:“別靠過來,我殺過人,不怕再殺一個...別以為我好欺負,勞資手裏的槍也是能殺人的!”
任峰聽著卻是一笑,他說道:“上次蘆葦蕩,你救過我和梓若,如果現在你真要我倆的命,那我也不介意你收走。”
小個兒嗤了一聲,說道:“我才不是救你們...勞資沒那麼好心,我隻是不想黃超那渾蛋以後沒人管他,我是為了我自己的目的,跟你們沒關係!”
“你不是他的朋友嗎?為什麼這麼恨他呀?”張梓若在任峰身後插了一句道。
“為什麼...他麼的,要不是這狗貨,我現在還和我老婆一起過的好好的,可就是因為他,非要我陪他來輪船這裏陪他打牌,打發消磨時間,說不來就讓他老爹撤資我們公司股份,我特麼跟他玩不起,隻能請了假撂下了公司一大堆事來陪他打特麼狗屁的牌...”
“結果輪船毀了,又陪著他淪落到這座破島上,我手機到處搜不到信號,終於有一天我偶然信號好了一下,可結果卻是好幾個的未接電話,還有...我老婆給我發來的短信,說她聽說輪船出事兒了,她決定不等了,就當我死了,她要跟其他人結婚了,告知我一聲!”
“我出來一趟,公司沒了,老婆丟了,我自己也被他害的人不人狗不狗的,每天還要聽他吆五喝六,換做你們,你們忍得了嗎?我恨,恨他怎麼不死我手裏,特麼的,恨我怎麼沒這個本事!”
小個兒憤怒的咆哮著,那雙如孩童般的小手,握的咯咯緊。
一席話,任峰聽的也幾分感慨,天降橫禍,說的就是他吧?
雖說他是懷著自己的目的,那天才幫了任峰和張梓若,但總的來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道理還是存在著的,他現在確實有威脅,且任峰要想瞬間製服他,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他不想那樣做...
他朝著小個兒伸出手,且說道:“兄弟,我理解你,被人欺負的感受並不好,我也是這麼過來的。我以前是個輪船保安,也是被人這麼喝五邀六,且壓迫的,出海難那天,我也是被上級調去給你們這些有錢人上救生艇,指揮安排你們安全落海麵,而差點死的...所以你說的,我懂。”
一句話,小個兒當即眉宇收緊幾分,說道:“保安...我好像對你有點麵熟!對,那天從甲板上被海浪衝下去的,是你吧?”
任峰點頭苦笑。
談到這兒,小個兒也哀歎了一聲,此刻雖無聲但已然各自明白,他將槍放了下,說道:“好吧,都是可憐人...看在這個份兒上,我再饒你們倆這一次,不開槍了,你們走吧。不過走之前,必須告訴我,那人渣往哪逃跑了?”
任峰正想勸他兩句,畢竟現在黃超雖然腿受了傷,但身邊有個會用槍的大兵,而且那阿潤的忠誠度也挺高,這小個兒現在都自身難保,就這麼去追,怕是人沒追到,自己就這麼白搭進去!
更何況,他渾身沾血,搞不好還沒走兩步被森林的野獸盯上,獵槍還用不上可能都就得先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