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橋再不複那些淡定了,他那瘦弱皮包的身子此刻更像是丟了骨頭一樣,就那麼癱在地上,顯得無力蒼白...
他語氣不再強勢,反而像是被虐待久了的奴隸一般哀求哭訴著,他喊道:“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的心皇天可鑒,我真的隻是太想和你做家人了,才會一再糊塗,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我惜才啊!”
緊著他又跪著挪轉身子,朝向不遠處的傅冰,竟嚇的嚎啕大哭起來,喊道:“冰冰,你替我說兩句啊!為父不想再回去那可怕的煉獄了,為父正是因為怕回去,才會做了這些布置,你應該理解我的,快和他解釋解釋啊...”
傅冰眼眸更是緊蹙著,她看著眼前那搖尾乞憐的男人,怎麼也沒辦法把他和自己那個父親聯係在一起!
怕,她可以理解,在一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荒野世界,遭遇失敗,生死被人捏在手裏,那確實會引起恐懼,可也不至於嚇成如此吧?
那樣子和平日裏所見威嚴模樣,幾乎是兩個人,由此顯得詭異之至!
“父親...”傅冰咕噥著,可竟沒有信心喊出口了。
“你說話啊,蠢丫頭!我白養活你了!眼見著你親生父親去死,你肯嗎?快說話啊,告訴這位姑爺,你為了我,就算白白讓自己的身體交給他也願意,快說呀!養育之恩,你得報答!”周遠橋撕心裂肺般的大喊著,如若癲狂。
傅冰凝滯片刻,隨後轉過頭去看向任峰,她有話呼之欲出,可就在要說出口之際,卻忽而苦澀發笑...
一行清淚順隨著眼眶奪目而出,她的所有話都噎在了喉嚨間!
“畜生!畜生!豬狗不如,你會遭報應的,你個白眼狼,我恨不得將你塞回娘胎裏,當初就不該讓你媽把你生下來,畜生啊!”周遠橋大聲咒罵著。
然則這時,啪的一聲驚響!
他臉上驚現一個鮮紅巴掌印,緊著整個人受到巨大的力道,在地上翻滾了兩周有餘!
打他的人,倒不是任峰,而任峰的手勁兒確實也沒那般大,打人者是劉翰,他怒目圓睜,大有一副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架勢!
“周老先生,你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這話說得太有失體統了吧?你曾經拋棄過傅部長她們母女倆,這本事欠了她們債,之後你連累傅部長一起受累,被對頭所陰謀,繼而讓她無辜被野蠻人所擄,她回來後沒有對你有任何抱怨,反而一心想救你回來,之後也終於也委托了任先生辦到!”
“這樣算來,你應該欠她兩條命...可是你呢,回來後,並沒有任何報答,隻是不斷的利用她,且根本不顧她的感受,以至於她因為你的自相矛盾,受了不知多少的傷!你看看她現在,傷勢已經不容樂觀,依然在強挺著遵奉你的安排,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話說白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丫的算個狗屁親爹!”
說著,劉翰拿起槍托,猛地掄在周遠橋的身上,疼的他慘叫...
傅冰趕忙喝止,但劉翰卻依舊狠狠削著,傅冰趕著過來,畢竟是親爹,血濃於水,就算他不仁,她傅冰也不能那般冷眼旁觀他挨揍!
就在這時,啪的一下,任峰抓住了那槍杆,看著依舊情緒激動的劉翰,冷喝了一聲道:“行了!”
劉翰看是任峰,那再是激動的情緒也當即收斂,退卻了兩步,喊了句:“是。”
傅冰這時卻也趕了過來,粉拳直砸劉翰的肩,砸的她自己傷勢發重!
任峰見狀,一把握住傅冰的孱弱的手,同時拍了拍劉翰的肩,劉翰點頭,歎息不已...
傅冰有些挺不住,同時情緒也當真崩潰,一下攤在任峰懷裏,頭枕著任峰的肩頭,不住的啜泣著!
“為什麼...我在乎的男人,都傷我這麼深?嗚嗚嗚...”傅冰抱怨著,而手指緊緊攥緊任峰的那好看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