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垃圾桶,把快遞扔了進去。
爬到二樓,轉身向樓下跑去,氣喘籲籲,快遞還在垃圾桶裏躺著,斜靠在底部的姿勢,仿佛是在嘲笑他,笑他沒有骨氣。
拾起快遞,拆開包裝,果然是那個木雕,隻有一個,另一個在穆瑾言那裏,當天買下就拿走了。
回到家,打開裝小葫蘆的玻璃罐,小心翼翼的拿出那隻葫蘆,和之前在攤位上看的不一樣,這隻好像雕工更加精致,花紋雖不複雜,卻紋理清晰,還配有一根紅繩,比劃一下長度,可以當做項鏈,掛脖子上。
他沒有掛上,而是收了起來,壓在了枕頭套下麵,躺在床上,眼睛裏有淚光在打轉,醫生說他不能經常哭,不然眼睛保不齊會失明,可現在的他,忍不住…
是啊,像穆言那樣合心意的人,能遇見就很幸運了,或許人家還是個直的,他死纏難打,才勉強同意和他在一起。
如果真的喜歡他,為什麼會不辭而別,真的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不會這樣做,他怕這樣,你會傷心。
走了就走了,走得特別幹淨,什麼也沒有留下,唯一的記憶,隻剩那隻木雕葫蘆,卻說不定,人家都不知道成品長啥樣,真是可笑。
睡就睡了,自己也感受到了快樂,不是嗎?那麼帥,那麼有魅力的男人,自己不吃虧,好像還賺了,自己真是太牛叉了。
什麼遊戲公司,什麼遊戲模型,什麼叫穆言,都是騙人的,為什麼就那麼鬼迷心竅,什麼都沒有考慮,就那樣相信這樣一個人。
仔細回想,關於穆瑾言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在家在哪裏,家裏有誰,他就隻認識他這個人,然後主動上鉤,主動打包送上門,人家用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不留下一絲線索。
沐清池躺在床上,越想越想捶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居然還為了渣男喝悶酒,胃出血進了醫院,捶了胸口一拳,擦幹眼淚,為了他,有什麼好哭,走了就走了,他又不是非他不可。
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夢中人,一場空。
———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拉著小屍體…”
電話響了,是沈佳怡打來的。
“喂,池寶,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
“池寶,外婆…你別難過”
“嗯,我知道。”
“最近太忙了,沒給你打電話,你應該當時就跟我說的,別一個人悶在心裏,難受死了。”
“我還好…別擔心”
“好個屁,你聽聽你的聲音,沙啞成啥樣了,是不是偷偷躲著哭了。”
“哭過了,現在好了。”
“池寶,你別這樣,我聽周子琰說你喝酒住院了…”
“已經沒事了,出院了,真的,我挺好的。”
沈佳怡心裏嘀咕:可是,你以前不會喝酒。
“池寶,開心點,我再有一個月,就回丹城了。”
“嗯,恭喜沈老師實習結束了。”
和沈佳怡聊了半小時,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些,不能再讓身邊人為自己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