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嫂子這話,嫂子這是要來替我心疼呢?”

一番輸出讓薑慧胸中的鬱氣少了些,然後好整以暇的等著人回複。

陳秀芳被薑慧牙尖嘴利的一番話都氣瘋了。

這個年代,夫妻在外麵親密一點兒都要被指指點點,處對象的人手都不敢拉不說,還不敢去一些僻靜地方。

不然一不小心扣個流氓罪,坐牢那都是輕的。

可是薑慧現在紅嘴白牙的就說她要去管別的男人,這不是把她的名聲往泥地裏踩嗎?

而且薑慧開始還說什麼資本主義家的大小姐?

這個年代凡是跟地主,資本主義扯上關係的都去住牛棚了,弄不好就要死在那裏的。

陳秀芳又急又氣,眼睛都紅了。

她沒有想到看上去好欺負的薑慧嘴巴這麼伶俐,咬牙切齒的喊著,

“什麼資本主義大小姐,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出身,我爺爺我爹,我娘還有我外婆家,哪個不是在地裏刨食吃的”

“我和你說,我可是軍屬,你別想紅口白牙的就汙蔑我”

“誰想管你家的事,誰愛管你男人做什麼?不過是大家都在一個院子裏住著,

男人們都是戰友,大家隻是替陸營長不值得而已”

她這次學聰明了,怕薑慧又給她扯一堆的罪名,幹脆說一句大家,等薑慧再想汙蔑她的時候,還有其他人給她做個幫手。

薑慧看到其他幾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心裏快要笑翻了天,這個女人有些小聰明,但是不多。

無論什麼時候,人都有和吃瓜的心理,但是吃的瓜突然跑到了自己身上,那可是誰都不樂意看到的事。

陳秀芳現在身上兩個汙點,她還敢扯著別人,這是嫌自己事不夠多吧?

她嗤笑一聲,表情變得無辜起來,

“嫂子這話說的,既然你家裏祖上都是在地裏刨食吃的,那你怎麼一開始沒有說明白呢”

“如果嫂子你剛才就說明白了,我也不會誤會嫂子你是資本主義家的小姐了,

既然大家家裏都是農民,怎麼嫂子剛剛一出口就是我從農村出來的沒有見識?”

陳秀芳這才發現自己自相矛盾,臉色漲的發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

這時候,旁邊的人都紛紛勸了起來。

“哎,陸營長媳婦兒你可別生氣啊,陳秀芳跟張梅就是心直口快了點兒,可沒有什麼壞心思啊”

“秀芳也就是想著你還年輕,不知道家計的艱難,現在大手大腳的用慣了,以後有了孩子手上的這點兒錢可就不夠用了”

“是啊,是啊,大妹子。你剛來不熟悉,以後我們大家熟悉了就好了,對了,大妹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得嘞,現在終於有人來問她的名字了。

這些人就跟她以前在村裏見過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樣的,不見得有多壞,也不見得有多好。

看到別人家的閑事就想去問一嘴,等空閑的時候跟別人磕牙花子。

但是別人真有個事要找他幫忙,那不一定能同意幫你。

這樣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反而好人和壞人都不那麼多了。

薑慧自問也是平凡的一員,隻要別人不犯到她頭上,她也不想跟人結什麼仇怨。

畢竟這些人還是陸廷川戰友的家屬,她也得在這個地方生活。

“我叫薑慧,嫂子們好”

她禮貌又客氣,一點兒沒有對著張梅和陳秀芳時候的盛氣淩人,讓原本緊繃的氣氛鬆了下來。

其他的女人一個個的自我介紹,“我叫王桂花,我男人是某營的副營長”

“我叫……”

薑慧聽了一遍,把人對上了號,她小時候就有這個本事,就是見過一次的人,

隻要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哪怕之後很久不見,她也能在見麵的第一時間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她聽完了自我介紹,就點點頭說,

“那嫂子們先聊著,我妹妹他們要放學了,我這要回去做飯就不多聊了”

她轉身要走,卻有人不想放過她,陳秀芳剛才被薑慧噎的說不出來話,見她要走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