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尿毒症……怕是比胃癌早期還嚴重，需要透析……”
“啥叫透析？”
“就是……反正得花錢，花很多錢……”
聶小雨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花……很多錢？那沒事，媽有醫保，隻要能治好就行。”
潘慧雲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覺得隻要有醫保，啥病都不是問題。
聶小雨扶了扶額頭，有些無語。
“媽，這麼跟你說吧，您這病……沒救。”
“啥？沒救？你剛才不是說，要透……透啥？”
“是透析！但那頂多讓您多活幾年，如果不治療，可能一年都活不了……”
“啊？”
潘慧雲終於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兩隻眼直愣愣的看著前方。
過了半晌，才突然幹嚎起來。
“天呢，老天爺不長眼啊，咋就讓我攤上這麼個病啊？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這可咋整啊……”
從旁邊路過的人，紛紛回頭看向這邊。
有的指指點點，有的幸災樂禍。
潘慧雲此時才想起秦川那番話。
“千萬別看人家的笑話，萬一自己成了那個笑話呢？”
現在，言猶在耳。
她終於體會到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的感覺了。
哭了半天，發現兒媳婦聶小雨一直在冷眼旁觀，並沒有要來安慰她的意思。
潘慧雲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死死抓住兒媳婦的手，“小雨啊，媽平時那麼疼你，現在媽生了病，你們可不能不管媽啊。”
聶小雨用力甩開她的手，“媽，我們小兩口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啊？我們倒是想給您治，可我們哪有錢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在冷笑。
老不死的，有錢也不給你治。
錢都給你花了，我們還過不過了？
潘慧雲知道這個白眼狼兒媳婦靠不住。
至於她那個窩囊廢兒子，更是被兒媳婦兒拿捏的死死的。
這兩個貨怕是指望不上了。
可惜秦振國的廠子破產了。
如果不破產，她還能去求對方幫忙。
秦振國這天殺的，遲不倒閉，早不倒閉。
正趕上老娘生病你倒閉。
活該你媳婦兒得癌症！
哼！
……
“唉~沒想到身邊的鄰居也靠不住，這世界是怎麼了？人心都如此歹毒。”
“誰說不是呢。在看人這點上，咱倆居然都比不過小川，唉！”
三人已經回到家。
但秦振國和趙秀梅依舊餘怒未消。
秦川隻好一邊給兩人倒水，一邊勸慰。
“爸媽，為了那些白眼狼生氣不值當的。他們不是見不得咱們好嗎？咱們偏就氣死他們。”
“爸的廠子沒有破產，媽的病很快也能治愈。到時候咱們再看他們的表情，估計能當場氣瘋！”
他說話的同時，還模仿那群白眼狼氣暈的樣子。
秦振國夫婦都被兒子逗得前仰後合。
“小川說的對，咱們把自己家的日子過好，氣死那些白眼狼。”
趙秀梅也一臉讚同地點頭應和。
她這會兒喝了兒子端來的溫水，胃裏也沒那麼不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