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果站在金雞獨立的牌坊柱子旁,抬頭仰望。
十米高,上麵光禿禿。要不是有拖拉機手的提示,他們沒人能猜到這裏曾經矗立著一塊巍峨的牌坊。
沒想到,宋家村比趙家村還落魄,祖祖輩輩留下的牌坊都毀了。
幾分鍾裏,喬果腦補出多個版本故事,宋家村如何遭縫大難,如何悲劇結尾,主人公隻有一人,宋家族長,那個建仔嘴裏的老頑固。
“咚!”
一顆小石子撞到石柱上,發出脆響。打斷喬果的胡思亂想。
接著,五米外的大樹上小孩高喊:“站住!不許動!舉起手來!”
帶著點鄉音的普通話,有點滑稽。
幾人都被逗笑,隻有暈乎乎沒緩過勁的孫大娘,板著臉問:“誰呀?”
“我是張嘎子!”
“撲哧!”老馬老劉笑出聲。
孫大娘反應也不慢,雙手叉腰,“我還是雙槍老太婆呢!”
“你騙人!你沒槍!我有粑粑雷!我這就通知老鄉們轉移到地道中,和你們這些敵人決一死戰!”樹葉晃動幾下,沒了聲響。
四人一路進村,都在樂嗬嗬討論這個串片場的小孩,一會小兵張嘎,一會地雷戰,一會地道戰。別說,挺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當他們一路詢問找到村委會時,跟在宋村長身後黑泥鰍一樣的小孩大叫一聲,順著漁網竄到屋頂上,“壞了,鬼子打進來了!”
宋村長和四人握手,看了他們的介紹,將幾人迎進辦公室,“我侄子,淘氣得很。你們別理他就行。”
宋村長三十來歲,黝黑的麵龐,笑起來就露出一口白牙。
自己認識的人裏,就施陽那口大白牙可以和他媲美了。不知怎的,喬果腦中莫名冒出這個念頭。
大白牙此時別提多美了。擇著青菜,時不時低頭看一眼圍裙裏的紙條,那是阿輝哥一早給他的,喬果的BP機號碼。
洗著黃瓜,又怕把紙條沾濕了,把它放到錢匣子裏。
切著五花肉,見範麗進來開始擦灰,大白牙立即把頭探出廚房,“阿麗姐,錢匣子裏有東西,別,別弄丟了。”
一聽這話,範麗果斷扔下抹布,打開錢匣,臉上的喜色像三伏天的陽光,火熱無比。
昨天開張,從早到晚,小飯店裏就沒有少過人。最擠的時候,不得不把客人引到隔壁家政所去吃飯。準備的食材五點不到就賣光。
沒想到今天生意依舊不錯。
把錢理得整整齊齊,數了又數,當老板娘的感覺真好。
“老板娘,掙了不少吧,看你開心的,嘴都合不攏。”買麵粉回來的喬輝一進店,就看到自家老婆笑容燦爛,不由打趣。
“別瞎說!”範麗臉一紅,衝廚房喊:“阿陽,來卸麵粉。”
“喊啥喊!有那喊的功夫不會出來幫忙啊!”刁秀芹的獅子吼在門口響起,歪著脖子扛著麵粉也不耽誤罵兒媳婦:“做什麼美夢呢!還沒洗幹淨自己的身上的泥,就擺起老板娘的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