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
“你不是說他睜眼了嗎?怎麼又會是植物人,梁懷寧你別開玩笑了!”
沈墨嘴角噙笑,眉眼雖然同樣帶笑,卻又是以惱羞的眼神看向梁懷寧。
然而即使在自己如此說笑了之後,梁懷寧那肅穆的臉上依舊沒有透出一絲破綻。
他垂下眼眸,緩緩又說道:“是真的,趙主任親口說的,舅舅他也許一輩子就這樣了。”
沈墨嘴角漸漸平和,直至抿成一道直線。
看上去有些失落,小聲喃喃似的說道:“隻能這樣了啊......”
趙雲坐在邊上,擰著眉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但在看見兒子投來的眼神示意後,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巴。
另一邊,韓易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地看著沈墨。
關於沈墨舅舅的事情,他也從韓年逸這兒聽了一些。
起初倒也不覺如何,隻覺得這名字應該在哪兒聽過。
可現在見到沈墨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他腦海中不禁又浮現了那張留在記憶中的臉龐。
他低聲安慰著:“墨墨,你先別擔心,我國外也有認識的腦科醫生,到時候讓他也看看。”
話雖然這樣安慰著,但眾人心裏都清楚,植物人能醒來就和中獎一樣,全然就是概率問題。
沈墨也深知這一點,她隻是心裏難受。
若沒有自己,舅舅此時應該還會是在國外,也不會因為自己而承受這一切。
梁懷寧深深看著女人柔順的發絲,忽而又說道:
“墨墨,還有一件事我猶豫了許久,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和你說。”
沈墨側過頭看去,動作僵硬宛如木偶,迷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梁懷寧表情凝重,沉聲緩緩說道:
“你還記得小張那天和我們描述的情景嗎?”
沈墨眼珠偏了偏,似乎是在回憶。
許久,才點了點頭。
隻聽梁懷寧又問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舅舅他們是兩個男人,而蘇婉就一個人?”
沈墨聽著這話,仿若驚醒一般,一雙眼睛逐漸放大。
“你是說,小張在撒謊?”她小聲驚呼道。
“不一定。”梁懷寧搖了搖頭,“也有可能是沈家撒了謊。”
“我當時進去救人,雖然小張是清醒的,但他同樣被死死鎖著四肢,若是他在撒謊,大可不必做到如此。”
“所以隻有沈家撒謊這個可能性,沈家至少還有一人參與了這起綁架的事情。”
話音落下,客廳內隻剩下電視裏的傳出的聲音。
“沈洛顏?”
沈墨聲音有些顫抖,沒有說出另一個名字。
她有些不想說,也不願說......
“也有可能是你的父親。”韓年逸出聲道。
他當時聽到這案件的時候,心裏便已經有了這個猜測。
一個連家務都不做的家庭主婦就算能打暈人,但也不可能毫無動靜地將兩個身形高大的成年男子從別墅內拖到倉庫。
除非還有人幫忙。
而那蘇婉執意將罪責全部攬下,又無證據可以證明其他人的犯罪事實,也因此他才沒提出異議。
聽到這話,沈墨隻覺周身冰冷,仿若投身入了冰河,僵硬麻木。
梁懷寧摩挲著那隻柔軟的小手,輕聲問道:“所以,你是怎麼想的,要不要再調查下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