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什麼菜?”
女孩坐在後座上,借著昏暗的天色,小手從後麵箍緊他腰,側臉蹭著他闊實的後背。
嗓音輕柔得如同蝴蝶落於花間。
“豆腐幹,黃鱔。”
感受到身後熟悉的香氣纏繞上來,陸司昭不禁抬了抬唇角,騰出一隻手覆在她手上,低聲問,“他們叫你去做什麼?”
“去……喔,三極管他們弄不好,我還要過去幫忙幾天。”怕他觸及不好的回憶,沒說實話。
想起什麼,夏瑤低頭從兜裏掏出兩顆奶糖,笑眯眯地剝開包裝。
看不見他臉,一截白玉般的手臂胡亂著舉起糖往他身上懟,從胸口,到下巴,再到嘴唇。
“阿昭。”
“嗯。”
“張嘴。”
“什麼?”
夏瑤眼疾手快,趁著陸司昭說話的空檔獻寶似的將奶糖塞進他嘴裏。
陸司昭微微一滯,唇舌下意識朝入侵的東西舔舐兩下。
他自小不愛吃甜食。
卻頭一次覺得口中之物,也不是那麼難以下咽。
回到住宅後。
擔心媳婦肚子餓了,陸司昭馬不停蹄拎著菜走進廚房。
今天的夏瑤特別像隻黏人的小貓兒。
他洗菜,她跟在旁邊打水;他去淘米,她屁顛屁顛嚷嚷著隻吃半碗;他去處理黃鱔,她抱著一隻毛茸茸的玩偶蹲在板凳上,單手托腮,目不轉睛看著他。
目光裏的情緒太濃烈了,好似碧波生漣漪,讓人很難被忽視。
“傻嗎?這麼血腥也看。”
陸司昭視線從砧板上抬起,看向女孩笑顏如花的臉。
夏瑤歪著頭,因為坐姿的緣故,裙子領口稍稍有些歪,胸前風光被抱著的那個玩偶擠壓成飽滿的半圓。
耳邊墜著一對珍珠耳墜,時不時調皮地晃動兩下,整個身子浸在柔和的鎢絲燈下,水光楚楚,猶如一朵籠著薄霧的海棠。
她眨眨眼,笑著說:
“沒看它,看你。”
講這麼直白的情話居然沒臉紅,出息了。
陸司昭瞧她許久,眼裏蕩出溫柔的笑,意有所指:
“待會兒洗了澡,你可以看一整晚。”
他眼神太燙了,和他的肩膀,胸膛,腰,四肢一樣滾燙,燙得她前兩晚幾乎都快在他身下融化。
夏瑤被盯得垂下眼眸,裝作聽不懂,手指掐了把懷裏的玩偶,舔了舔唇小聲道:
“阿昭,我餓了。”
“……”
家裏還有半櫃子零食,怎麼可能真餓。
男人斂神收回視線,果斷加快手上速度。
“馬上就好,十五分鍾。”
……
起鍋燒油,將處理好的黃鱔倒進去,廚房頓時響起“滋滋”的煙火氣。
夏瑤賴著不走,被陸司昭無奈趕到門口,眼巴巴望著某人有條不紊往鍋裏添著薑蒜八角。
鼻孔被滿室香氣占據,她再次舔了舔唇,說:
“對了,爸把他存折給我了。昨天本來要跟你說的,回來給忘了,我把存折放在抽屜裏了,你改天還給他吧。”
“給你你就收著,不用告訴我,反正家裏的錢都會給你。”陸司昭語氣閑散,手中鐵鏟熟稔翻炒幾下,語氣漫不經心。
“可是,我又不會拿著這些錢去生錢,萬一弄丟了或者貶值了怎麼辦?”她必須承認,自己沒有生意頭腦。
陸司昭頓住手,側眸瞧她一眼。
“怕丟?那就把所有的錢都存你戶頭裏。”
他緩緩勾起唇,嗓音慢悠悠的。
“留下三分之一給我當罐頭廠的流動資金就行,賺錢的事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