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突破性的研究成果(1 / 2)

沉默了半晌之後,張佳穎才又開了口:

重逢後的喜悅還沒來得及散去,我們又將麵臨分別的不舍。

剛牽起他的手,訴完衷腸,馬上又要鬆開他的手,道盡離愁。

就像一部電影裏的台詞: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不過,人生好像就是這樣,悲歡離合,交替著輪番上演。

而喜悅就是那個跑龍套的群眾演員,不僅上台時間最短,而且沒有一句台詞,全是內心戲;

痛苦才是人生的主角,始終站在舞台的中央,隻不過隨著時間的燈光,時明時暗而已。

所以,我們印象最深刻的,永遠都是那些痛苦的記憶,而高興的事,記得的卻沒有幾件。

短暫而美好的相遇後,我又回到了國外,他也返回了那個邊境小城。

唐一夢問道:“張姐,你那會兒是在國外讀書,還是已經工作了?”

張佳穎說:“那會兒,我剛從M國理工大學電子工程專業博士畢業,跟隨我的導師進入了M國國家微電子研究所的一個研發小組,參與一項微波工程的研究工作。”

唐一夢驚歎道:“M國理工大學?!那可是全球最頂尖的理工大學啊,而且,尤以電子工程專業傲視群雄。張姐,你太牛了。”

張佳穎笑了笑,說:“這沒什麼。其實,理工大學隻是冰山一角,M國的微電子研究所,才是冰山下,你看不見的最隱秘最凶惡的龐然大物。”

唐一夢好奇地問道:“不就是個研究機構嘛,能有什麼讓人害怕的,每個國家都有。”

張佳穎說:“後麵我再告訴你。我繼續講我們的故事。”

都說苦盡甘來,其實,苦過之後,還有更苦,仿佛根本就沒有盡頭,也就無所謂甘。

分別的痛苦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相思之苦。

我的工作忙,他的工作也同樣不輕鬆,而且身在部隊,有嚴格的保密要求和手機使用規定,再加上東西半球的巨大時差,白天不懂夜的黑,因此,我們存在著極大的聯絡障礙。

他時常不在線,而且隻能在夜深人靜的休息時間裏,才能匆匆打開手機,看看我的信息,撿重要的情話說說。

所以我頭天的信息,他基本上都是第二天才能回複。

每次和他聊天,他幾乎都是當天死去,第二天又靈魂醒來,我有一種和昨天對話的感覺。

比如我問他:吃飯了嗎?

第二天的午飯時間,我邊吃飯邊打開QQ,便會得到這樣的答複:吃過了,屎都拉完了……

然後我就欣慰地糟蹋了我的午飯。

隔夜飯不好吃,隔夜天聊得也很痛苦。

我仿佛永遠麵對的是一台無人值守的答錄機。

不過,我每天都會對第二天的答案充滿好奇,仿佛對未來有了一絲期待和寄托,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國外的生活太過於平淡,每天都是家與實驗室的兩點一線,需要一些與眾不同的經曆吧。

我問過他,為什麼每次都不及時答複,故意的吧?

他說,駐地周邊,都是群山,常年信號不好,而且任務又重,他要找時間找信號。

我們也偶爾打打電話,他的手機經常無法接通,好不容易接通了也無人接聽……

我依然隻能從延時的信息裏感受他的生活和孤獨,還有對我熾熱的思念。

通過他,我知道了,還有很多和他一樣生活在邊境小城、山區裏的“那人,那山,那單身狗”,他們孤獨地生活著,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我終於理解了為什麼他們依然用著最原始的軟件;為什麼很少能上網;為什麼電話常年不在線;為什麼一出山,就感歎恍如隔世。

他們駐守在文明的邊緣,是為了讓我們生活在文明的中央。

不過,跨越千山萬水的愛情總是讓人痛並快樂著。

感情上有了寄托,也給我的工作注入了新的熱情和能量。

那段時間,我的研究工作也取得了巨大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