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門山穀,或許這個名字太過於陌生,但是在道門中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王駝子心中暗暗一驚,他以前和魏寧在一起,做事,魏寧隻知道做,王駝子也很少跟他解釋,但是現在魏寧已經開始問了,這說明他已經開始慢慢成熟了,開始獨立思考,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了。
因為他還有一個更為人熟悉的名字。
“師父,你這是?”魏寧好奇地看著王駝子,這個師父未免也太會搞了吧。
“好了,別鬧。”魏寧摸著柳靈郎的頭,兩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秋夜深深,偶爾幾隻飛鳥驚破了夜空的寧靜,魏寧不再回頭,牽著柳靈郎在夜深人靜的小路上慢慢前進。在這座山上,他經曆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林父孤墳猶在,林靈素猶言在耳,這些仿佛千百年都不曾變化。
“是。”那人見林靈素似乎動了真怒,連忙撒腿跑了。
繁華如此,悲涼亦如此。
“去哪兒?”
“怎麼不至於,祝由那幫孫子,要是纏住了我們怎麼辦,是打,是跑路,還是怎麼辦?那幫孫子,平時不怎麼地,要是纏上了你,就真像狗皮膏藥,想甩都甩不掉。我可不想自找麻煩。”
魏寧何嚐不知道王駝子的性格,和王駝子相處了這麼久,王駝子表麵上看大大咧咧,沒個正型,其實心思縝密,心機深沉,每做一件事都有原因,有計劃,他冒著與整個祝由為敵的風險,去搶奪這個鑰匙,定然有他不能拒絕的理由。
“好了,提著。”王駝子將手上算命的工具一股腦扔給魏寧,道,“正好你來了,省得我再去找你了,過幾天我們一起去個地方吧。”
“噓……”王駝子賊眼四處看了看,然後飛快地收拾好攤子,假裝和魏寧不認識,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直到僻靜處,王駝子才回過頭來,用算命的折疊凳打了魏寧一記,瞪著眼睛道:“你小子活膩了啊,你知道嗎,我們現在都是祝由通緝的要犯,要是被他們的人知道了,我們還不得全部死翹翹啊,你看看你,也不化個妝,至少也要像我一樣買個十幾塊的假胡子嗎,我那有個假發,你給我帶好了再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嘿嘿,好好玩,你看他們,都急成啥樣子了。我才略施小計,便讓他們的喜事變成了喪事,嘿嘿,好玩。魏寧,我厲害不?”柳靈郎笑嘻嘻地抬頭看著魏寧,似乎等待魏寧的誇獎。
“媽的!”李鑫死前的一番話和剛才的這個變故,讓林靈素原本已經極度煩悶的心情更是火上澆油,她用手狠狠地砸了一下門框,極度罕見地說了一句髒話。
“啊。又去看那個八個腦袋的醜八怪啊,不去不去……”柳靈郎大搖其頭。
魏寧被這個寶貝師父弄得哭笑不得,你說他膽小,當時在趕屍大會上,一人獨抗整個祝由,都不曾有絲毫膽怯,威風凜凜,宛若天神;你說他膽大,他現在又像老鼠見貓一般,時時刻刻提防著祝由門人。真是拿他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