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燈火漸熄,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酒香。
酒樓的老板,是侯府的小世子莊臨。
他這樣的年紀本該準備參加科舉,卻迷上了釀酒,開了一個小酒館。
侯爺當年心疼莊臨的阿爹蘇含潤,府裏隻有莊臨這一個哥兒,也就隨他去了。
酒樓的位置在京城的必經之路上,所以生意還不錯。
莊臨釀的果酒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世家的公子小姐閑暇時也願意來他這裏聚一聚。
近日,京城的臨城鬧起了水災,不少人前往京城暫時安置。
酒館裏也來了個陌生男子。
封彥五官深邃,身形高大偉岸,肩膀寬厚,腰腹勁瘦。雖衣著簡樸,卻被他穿出了野性和不羈。
“我不要工錢,飯管夠就行。”
五年前,封彥為母親求醫,卻因為沒錢被趕了出來。
碰巧遇到莊臨來洛城遊玩,這個金尊玉貴的小公子,塞給了封彥一個裝滿銀兩的荷包,解了他燃眉之急。
他如今來京城是報恩的。
莊臨卻以為他是為了躲水災,好心收留了他。
封彥一個人吃的比三個人吃的都多,不過幹活也確實勤快。
一個人頂五個人,劈柴挑水不在話下。
蘇含潤聽說酒館新來了個勤快的夥計,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家兒子的覬覦。
幹脆派人盯著他們,免得這個不知道哪來的糙漢把自己家白菜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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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臨平日裏除了釀酒,還愛研究些新菜係。
莊臨釀酒還不錯,但做菜實在沒什麼天賦。
做出來的賣相慘不忍睹,口味更不必說,連親爹蘇含潤都做不到麵不改色地吃下去。
封彥一如既往地吃了六大碗飯,對莊臨點點頭,“好吃。”
莊臨看著燒得烏漆麻黑的魚,半信半疑拿起了筷子。
“真的?我嚐嚐。”
封彥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魚夾進碗裏。
“太好吃了,我就不給你留了,世子恕罪。”
莊臨第一次碰到有人這麼喜歡他做的菜,語氣輕快,“你喜歡,以後多做給你吃。”
封彥淡定地點頭。
一連幾月,見封彥沒有僭越行為,蘇含潤便盯的沒有那麼緊了。
很快,入了臘月天,大雪紛飛。
封彥知道莊臨畏寒,一入冬手腳冰涼,受不得臘月寒風。
封彥便上山尋了上好的木材,製成皇宮裏都難得的紅羅炭。
紅羅炭燒得很旺,屋子裏仿佛入了春。
莊臨靠近暖爐,伸手戳了戳封彥健壯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