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聽著有些熟悉,舒璃在腦海中快速搜索。
最後,與拍賣會後院追出來的為首男修,對上了號。
沒想到這人也在長桑!
“喲,這不是朱長老麼,你擱這兒拿著雞毛當令箭,嚇唬誰呢!
本長老既然能好好站在這兒用刑,那自是老祖默許的,怕你不成!”
花無定戴著麵巾,看不出表情。
但眼神中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隻要對方先動手,他就能去老祖那裏告上一狀。
朱本樹並沒被他的言語挑釁,對著身後看守牢營的人命令:
“立即清場!本長老要單獨審訊布焯鬆,無關人等,通通轟出去!”
兩名黑衣守衛雙方都不想得罪,苦著臉緩步上前。
恭敬朝著花無定行了一禮後,做出請出門的動作,不敢出聲。
“哼!”
花無定後續還想過來見布焯鬆,這會兒也不為難守衛。
怒甩長袖,雙手背在身後慢慢挪動了腳步。
路過舒璃身旁時,眼睛突然盯住,上下打量一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回眸。
昏暗的刑房內點著四個火把,將刑架上的血人的慘樣照得清清楚楚。
朱本樹坐到椅子上,半晌未語。
舒璃默默站到身後,細細打量著大半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布家家主。
穿著一條被血漬染得看不出顏色的破短褲,赤裸著上身。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鞭痕,如同一條條大蜈蚣縱橫交錯著。
他的雙眼也被利器戳瞎,眼眶一圈全是腐肉。
以及那捆成十字的手腳,沒有一片好肉,裸露出森森的白骨,上麵爬滿蛆蟲。
看樣子,已經遭受了很長時間的折磨,脖子被鎖靈枷束縛著,生不得,死不能。
作為六大家族中最弱的布家,所處的位置最為遠僻,財力物資匱乏。
如今被另一群人鳩占鵲巢,封鎖了消息。
布焯鬆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家主,如今也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中,任人宰割。
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整個牢房隻聽得到嗡嗡的蟲蠅振翅的聲音,以及布焯鬆忍痛悶哼的聲音。
舒璃實在是看不下去,撇過了頭,朱本樹這時終於開口。
“受了這麼多折磨,你還是說了吧!我還能做主給你一個痛快!”
“哼!”
布焯鬆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地方就是嘴巴,他冷哼一聲,低著頭裝死。
“老祖已經知道你兒女都在聖天宗,半個月前,已經派人偽了一份書信,喚他們回長桑。
你若是為他們好,便說出火晶核的下落,我會想辦法幫你保住你的血脈……”
朱本樹輕拍著褶皺的長袍,雙掌放置在膝蓋上,語氣中滿是無奈。
“朱本樹!你個狗東西!這兩年費盡心思騙取本家主的信任,如今還拿青啼和筱筱來威脅我,呸!!!
本家主絕對不可能告訴你火晶核的下落!
你們製造血屍,喪盡天良!遲早會遭天打雷劈……咳咳咳……”
布焯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激動得卡了唾沫猛咳不止。
朱本樹怕他咳斷氣,連忙上前掐住布焯鬆的下巴,喂服了一顆下品吊命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