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A市早已經入冬。
那次夢之後，溫華年再也沒有做過任何夢。小心了幾天後，無事發生，就把保鏢撤了。再者她最近有些忙，也不會出門。
寬敞明亮的教室裏，玻璃蒙上一層水霧。溫華年端坐在鋼琴前，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舞動。
一曲終，李聞鍾才敲門走進來。
“練的怎麼樣？”
“也就那樣吧。”
李聞鍾脫下還帶著寒氣的外套，擱置在沙發上，又把手裏還冒著熱氣的外賣放在桌上。
溫華年在學校有自己的琴房，自從李聞鍾說喜歡自己後，這兩個月他時不時就來這兒找溫華年。
十一月底溫華年有一場重要的比賽，接下來的半個月都呆在琴房忙著練習，李聞鍾就自告奮勇的說幫忙帶飯。
免費的午餐不要白不要。
“比賽地點定了嗎？”
溫華年嘴裏嚼著一塊雞肉，等到食物咽了下去才回答道：“嗯，定了，在曼穀。”
李聞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李聞鍾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女生一雙亮晶晶的小鹿眼，見到李聞鍾怯生生的問：“你好，請問溫學姐在嗎？”
溫華年一向對自己的名稱敏感，還沒等李聞鍾回應她就自己走了過來。
女生見到溫華年小心翼翼的把一個紙袋遞到溫華年麵前：“學姐你好，我叫蘇芸芸，是上次生日宴上的女孩，謝謝學姐的外套……我已經洗幹淨了。”
溫華年有些迷惑的接過紙袋，裏麵是一件黑色西裝外套。模糊的記憶被喚醒，溫華年這才想起這是李老爺子生日宴上無意幫了一把的女生。
“不用謝。”感覺好像有點冷淡了，溫華年隨口又問了一句：“你也在這兒上學？”
好像有的好廢話。蘇芸芸臉頰微紅，點點頭：“嗯，在計算機係。”
“厲害。”
“我跟蘇家他們斷了關係，現在一個人生活。”
“嗯，挺好的。”
說了這麼久，溫華年這才發現蘇芸芸一直站在門外，於是趕忙請人進來。
蘇芸芸本想拒絕，想起琴房裏還有個陌生男人後，她點了點頭。
溫華年把手裏的紙袋扔在李聞鍾身上：“你的。”
越貴的西裝越嬌貴，普通的手洗是不行的。西裝已經不能穿了，但其實無所謂，反正自己給他報銷了。
蘇芸芸進屋後視線時不時落到李聞鍾身上，帶著打探的意味。除此之外，李聞鍾還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敵意。
“學姐，這位是？”
溫華年斜瞥了眼李聞鍾：“朋友。”
“很好的朋友。”一旁的李聞鍾又補充道。
溫華年沒有反駁，認識以來李聞鍾總是纏著她。她本來也沒什麼朋友，要說最好的朋友，其實李聞鍾已經可以算一個了。
見溫華年沒有反駁上一句，他又笑嘻嘻的加了句：“同時也是追求者。”
很明顯，都不是蘇芸芸想要的答案。她的眸子暗了幾分，看向李聞鍾的敵意更深了。
當然，這些都僅李聞鍾可見。
跟溫華年聊了一會兒，蘇芸芸說要去兼職了，就先走了。
溫華年吃完飯，李聞鍾說下午還有課也離開了。
李聞鍾走出教學樓，發現蘇芸芸並沒有離開。她站在一棵大樹底下，像在等什麼人，冬日凜冽的寒風凍得她瑟縮成一團。
李聞鍾本不想理會她，可蘇芸芸一見到李聞鍾自己就貼了上來。
“離溫學姐遠一點。”
一句話，把李聞鍾cpu幹燒。
“你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不想讓她死的話就離她遠點。”
說完蘇芸芸轉身就跑，卻被人拉住，差點反向摔倒。
李聞鍾拽著蘇芸芸的衣角，眸底藏著警惕，聲音冷得有些僵硬：“你說什麼？溫華年會死？”
蘇芸芸甩開李聞鍾，沉聲道：“多得我不能說了，反正你記住那一句就夠了。”再多說我的小命不保！
前幾次並沒有出現蘇芸芸這號人物，李聞鍾以為是蝴蝶效應產生的效果，但現在看來，這個蘇芸芸好像知道些什麼，她的出現並不是沒有原因。
李聞鍾低垂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直到蘇芸芸離開，他才呢喃出聲。
“無論多少次，我都可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