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寧審閱文件的期間,徐漢生燒好了熱水,弄了六碗散茶逐一放在眾人麵前,而後在院落的另外一側,開始挖地基。
吳玉兒也是聽見響聲起床了,收拾衣服,躲在院子的另外一側開始漿洗。
徐毓敏與朱幼娘起床後,對著客人逐一回禮,前去黃家鎮尋找工匠,準備在院落另外一旁修繕新房屋。
吳啟文雖然很不願上學,奈何功課落下太多,沒法和唐寧這種妖孽比,隻得悻悻的去了私塾。
反觀徐家兩個小子,沒有學上,起床以後隻是在院落外的空地上打熬筋骨,偶爾看向院落中的唐寧,說些悄悄話。
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事情幹,這一間小院落內內外外充滿了生活氣息。
良久之後,唐寧在雷泰開等人的耐心等待下看完了文書。
得到的結果是,和昨天聽到的一絲不差。
雷泰開沒有隱瞞案件詳情,也沒有誇大事實結果,做到了實話實說。
“唐寧小友,似乎有疑問?”瞧見唐寧眉頭緊皺,何師爺立即開口詢問。
“嗯。”
點了點頭,唐寧問向雷泰開:“且問都頭,這個案件有沒有可能是仇殺?比如周侍郎後輩子嗣惹上……”
“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搖了搖頭,雷泰開解釋道:“俺知大郎心思,想要弄懂凶手出於什麼目的殺人。”
“俺可以很鄭重的告訴你,仇殺情殺斷然沒有任何可能性。”
“仇殺是完全沒必要,周侍郎為官之時,真正是做到了世事洞明,人情練達,雖然古板一些,但從未得罪過任何人。就算是暗地裏得罪人,也斷然沒有可能在周侍郎辭官之後痛下死手。”
“這我明白!”假如和政敵有糾紛,痛下殺手可以理解。
但是人家都回家養老了,唐寧相信沒有哪個政敵會這麼蠢!
“說說情殺為什麼沒可能?”
“周侍郎兩個女兒,一個嫁在京城好友兼同僚範黎家中,一個嫁在老家衡陽符普通一位鄉紳之家當中,都是生活安康,其餘子嗣,除了最小的周公子,其餘皆有配婚,皆是在衡陽老家擁有家室,此次在船上是為了接父親回家,沒想到遇上了……”
“詳說重點!”
“周家十八口在吉安府停靠的時候,是吉州知州李青城安排的房舍下人,據那些下人回憶,周家幾位公子態度和睦,彬彬有禮,還在一起商量著回去之後該如何給父親慶祝六十大壽!總之,周家即為公子真的沒有一點問題,俺認真查過......”
“那麼下人,門房,管家會不會惹上......”
“唐大郎,俺再和您重申一遍,這些人的社會關係俺全都捋了一遍,沒有問題!”
頓了一下,雷泰開解釋道:“周家那三艘船隻上沒有懸掛任何標誌,沒有被人做任何標記,來到永新縣境內的時間完全是順理成章,沒有被人刻意安排。他們就是落單了,是左右搖擺不定才被水寇盯上了的!”
“好吧!”
得到了這番回答,唐寧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雷泰開也不是吃素的,能夠在永新縣當這麼多年的捕頭,如果有端倪,絕對會發現。
再一個,就算是情殺仇殺,沒有抓住水寇之前,都做不得數。
現在情況是:
殺人動機不明,暫且不管。(因為劫財可能隻是順勢而為,用來混淆視聽。)
殺人凶手是水寇,需要再次深入分析一下。
“對了,雷都頭,昨天您說過,這些人是分為兩撥人馬逃跑,也確定兩撥人馬起了爭執。如此,你可曾調查過有什麼人最近與其他人忽然不走動了,莫名了成了敵人......”
“咦,這倒是一個切入點!”
眼前一亮,卻忽然又暗淡了下去,雷泰開苦笑道:“雖然俺知道這些水寇還在永新縣,但是不確定他們是否是本縣人口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