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答答案——升到不能升為止,愛到愛不動為止

哥哥的朋友中她最熟悉的就是歐治,以前總是欺負她,開她的玩笑,但他本質並不惡劣。現在,哈娜能想到的可以幫助她的人仍然隻有歐治一個。雖然哥哥突然離開她後,歐治隻是告訴她彬囑咐過了,有什麼困難可以找他幫忙,隻是他必須為彬保密現在的一切。

可是,她仍然要再去試一下。

角鬥場內,遊泳池改造的秀場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通向地下工作室廊道兩側的牆麵上畫滿了塗鴉,色彩斑斕的熒光塗料畫著各色各樣模樣猙獰的圖案和文字,寂靜的走道上隻有哈娜急促的腳步聲。哈娜敲了敲工作室的門,可是這扇中式朱漆鐵門緊緊鎖著,隻有上麵孤獨的小獸獨自銜著一隻鐵圈,辟邪鎮宅。

哈娜有些失落地在門口徘徊著,她要等歐治回來才行。

自從上次歐治不肯告訴她關於彬的情況後,哈娜就再也沒有和歐治聯絡過。

歐治是哥哥最親近的朋友,他知道彬哥哥對於她有多麼重要,可是他仍然什麼都不說。他怎麼可以這樣?前些天歐治發來如何去他角鬥場的電子地圖和乘車路線,關照她受彬所托,需要幫助時可以來這裏。所以哈娜很容易地找到了這裏。

哈娜站得累了,蹲了下來,時不時抬頭仰望一下這扇門上的小獸,如果它嘴裏叼的是甜甜圈就好了,現在的她不僅心情低落,因為沒吃晚飯血糖也低。

這時,從廊道的那頭傳來了一陣嬉笑的聲音。哈娜抬眼望去,看到歐治和同伴們一同回來了。歐治兩側臂膀各勾著一個性感女孩,談笑風生地走來。歐治一時沒有注意到蹲在門邊的哈娜,因為她被淹沒在了塗鴉裏,直到廊道的燈被打亮。

“哈娜!”歐治對突然造訪的哈娜很吃驚,“你怎麼會在這裏?”

哈娜猛地站起了身,禮貌地和他打招呼。

歐治身邊的麻將友好地衝哈娜笑笑,做了個鬼臉後,就打開門和其他幾個嘻哈成員一同先進了工作室。

“有什麼話進來說吧。”歐治說話的時候,月光照在他胸前的透明瓶子上,反射出晶瑩的光芒。

“請告訴我彬哥哥在哪裏。”哈娜仰著頭,緊緊地攥著背包的肩帶,裏麵的那隻儲蓄罐似乎沉重地讓她背不動,她要趕緊還給彬。

“你真的很想知道?”歐治突然這麼反問她,讓哈娜一驚,以為歐治良心發現,要告訴她一切。

哈娜猛力地點點頭。

“那好,你隻要回答對我問你的三個問題中的任何一個,”歐治壞笑著,“我就會告訴你你要的答案。”

果然,歐治不會那麼輕易地告訴她。可是,哈娜還是點頭同意接受考問。

其實,歐治最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因為一連串的事情都太過蹊蹺,彬莫名其妙離開她,對她避而不見,如果他真是因為媽媽留下的那張甜甜圈簽條而離開的話,會不會太遜了?還有,那天在角鬥場因為一粒紐扣爭執起來的彬和柏霖,他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兩個的異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彬和柏霖的相似之處應該還有一樣,那就是他們喜歡同一個人。

他總覺得哈娜那麼喜歡彬,她有理由知道彬的近況,可是他知道彬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做。歐治猶豫著,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她比較妥當。

那麼,今天他又要怎樣把哈娜打發走呢?

“咳咳,”歐治清了清嗓子,“我要發問嘍。第一個問題,塗鴉的來源是什麼?”

“鴨?”哈娜的中文水平有限,盡管她已經把那本漢語能力測試的考級單詞書裏全部背熟,可是很遺憾第一個問題就碰上了超綱詞彙,“請、請問是什麼鴨?我沒聽清。”

“塗—鴉—”歐治一字一頓地拖長了音念著,順手拍了拍畫滿了塗鴉的牆麵提醒她。

“……”哈娜搖搖頭。

“那我告訴你,”歐治湊近了她,“簡單說呢,塗鴉的目的最早就是黑人為了搶地盤,在牆上畫標記來警告別人不要亂來。就好比說,彬想在你的脖頸上印滿吻痕,像是蓋滿私章一樣告訴別人你屬於他,這就是塗鴉的起源。”歐治邪惡地笑道。

“第二個問題!”哈娜顯然不想再糾結在第一個問題上。

“為什麼會有嘻哈樂?”

“hip-hop……”哈娜支支吾吾地嘀咕道。

“不是讓你重複題幹……”

“……”哈娜像是裏屋工作室的那台老舊的擦碟機一樣卡殼了。麻將不知什麼時候從裏麵鑽了出來,饒有趣味地看著歐治和哈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