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嗬嗬嗬,”喬婉隨含著淚苦笑,“你們大人最喜歡用值不值得來衡量一切。爸,那你告訴我,什麼才叫值得?什麼才叫值得?
是不是隻要按照你們認為為我好的路線走,走你們精心安排的人生,相處隻有你們認為對的人,過你們認為安穩的日子才叫值得?
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阿野,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規劃好了我們的未來,你改了我的誌願,你是我爸,你有你的立場,我不怪你。
但是爸,辰牧野他不是不值得的人,即便他要和我分手,即便我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即便我們真的可能不會在一起,但是爸,他是我到現在為止遇見的最值得的人。”
夜裏喬婉隨頭疼的厲害。
連帶著之前受傷的右耳疼得無法入睡。
她趴在窗前看著樓下辰牧野經常站著地方,漆黑一片,像是落幕的舞台,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生機。
又是一夜,喬婉隨眼窩凹陷,黑眼圈極重。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去醫院看望已經蘇醒的王卉。
王卉全身纏著繃帶,依稀可見的焦頭讓人頭皮發麻觸目驚心。
起初王卉接受不了現實,每天都在大哭大鬧,不配合,不治療,打翻所有醫療器械一心求死。
這幾天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可燒傷深度太深了,治療過程又極其痛苦,隔著無菌玻璃窗都能感受到裏麵壓抑的絕望。
王卉是個善良的姑娘。
她衝著喬婉隨點了點頭,喬婉隨也溫馨的回應著她,如今唯一令王卉欣慰的就是沒有因為讓喬婉隨幫忙而連累喬婉隨被燒傷。
命算是撿回來了,可原本花一樣嬌嫩的女人卻突然間變成了炭烤的幹屍一般,即便再高超的醫術也無法恢複她以前的容貌。
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輪番折磨著這個可憐的姑娘。
辰熙每天都會來看望王卉。
除此之外他不再和他的母親霍素心說話,也不再有紳士的笑容。
可唯一不變的是那一紙婚約,他與顧萌的結婚典禮依舊如約進行。
喬婉隨提著幾袋子水果和蔬菜又去了辰牧野家。
屋子裏空蕩蕩的沒人。
喬婉隨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將買來的蔬菜水果拿去了廚房。
喬婉隨推開了辰牧野的房門裏麵一應陳設都沒有任何改變。
見自己的照片依然擺在床頭櫃,喬婉隨不免一股喜從悲來的感覺。
“傻子,都要分手了為什麼還擺著我的照片。”
床上枕頭旁還放著喬婉隨最喜歡抱著睡的玩偶,喬婉隨抱起了玩偶將臉埋進了玩偶的懷抱。
喬婉隨做好了飯菜,放在鍋裏溫著。
她等了好久終於太累了沒忍住靠在沙發上沉沉的睡著了。
至於辰牧野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
隻聽到啪地一聲盤子碎在地上的聲音才恍然間驚醒。
“你回來了阿野,聽錢羽說你去複查了,傷口怎麼樣,讓我看下好不好。”
辰牧野毫無表情,冰冷徹骨的推開了喬婉隨的手。
當著喬婉隨的麵進房間將喬婉隨的照片還有那隻玩偶扔進了垃圾桶裏。